重越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没走?”
“师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师父说我若拜他为师,我就可以这个大陆上所有人的心境,包括你的。但师父又说,如果没你的允许,就不给我看。所以我特地回来向您讨要一个允许。”
“不可。”重越罕见地有些紧张。
“用圣尊欠我的人情来换,也不可以?”
重越抬头,皱眉:“嗯。”
“可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圣尊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
“我亲自送你走。”重越道。
“我想走就能走,你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祁白玉道,“不说那些虚的,我正好有个想要的,就是不知道圣尊肯不肯给。”
“你说。”重越无愧是极有耐心之人,哪怕被个小弟子这样磨,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之色。
祁白玉道:“我可以带你走吗?”
重越虚惊一刹,静默不语,等着对方提下一个可行的要求,祁白玉在等他回答,没等到,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就这么说定……”
“我不喜欢自说自话的人。”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祁白玉道。
“我更不喜欢会让我变成我不喜欢的那类人的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你会给我准确的回答,”祁白玉道,“你知道在我看来,这片大陆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重越道。
“是个笼子,而你就是笼中最金贵的那只鸟。您先别急着生气,好像您也没生气,也好,”祁白玉道,“所以我刚来就很大胆地冒犯你,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人,一尊威严的神明,在被个无礼之人这样冒犯后,为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可以随意对待,随意触碰。你也不会还手,更不会生气,就好像别人的粗鲁都是理所当然,你高境界之人不跟低俗之辈一般见识,但您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低俗之人并不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低俗且恶劣,见您不还手,反而还想变本加厉呢。”
祁白玉以身试法,趁着重越分神,直接挑起重越的下巴,在他唇角处啄了下,迅速抽身,弯起唇角,得意地道:“看吧,你不会还手,比起杀人泄愤,你还是会克制自己,不出手伤人。”
重越:“……”
重越默默放下想要搂住他的手,就静静地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举动,以及默默在心里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人,道:“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