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担心啊,但是……婉芳啊,我好像听说她去西班牙也不是一个人呢呀,是和一个什么什么同事,这个同事还是一个外国人,婉芳呀,有这么回事吗?”徐奶奶睁着疑惑的眼睛询问徐婉芳。这件事,老奶奶也是问过小琴的。但小琴支支吾吾的,反正不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婉芳,到底这个同事和咱们小琴是什么关系呀?”
小琴并不是老奶奶的亲孙女儿。以前。在小琴小的时候,徐奶奶对这个小孙女并未有过多特别的关怀。可现在,随着小琴一天天地长大,随着她读书工作,老奶奶的心里已经将小琴当作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地看待了。同时,老奶奶就以前对小琴的冷待。也觉得很抱歉。所以,还特地送了小琴一对金镯子。小琴觉得土气,但还是欢喜地收下了。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需要亲情。以前,小琴冷漠,小琴放纵,小琴自私,说白了都是因为缺少家人的关心。徐婉芳对待妹妹的态度也太过苛刻。说来,小琴以前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这点上,徐婉芳后来也觉得对不起小琴。徐母呢,感受是最复杂的。小琴是捡来的,但她总觉得这不是真相。似乎,之前在这个小区里,就有过有关小琴身世的传说,说她是什么什么大人物和一个女人的私生女儿,放在这街面上也有好几天了,大家伙儿知道来历,故意地不去收养。有一天,徐母的老公下了班,愣头愣脑地觉得那女娃娃可怜,就不管不顾地抱走了。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徐母也不知道。问丈夫,更不知道。更何况,现在丈夫已经去世了。她更问不了相关的当事人了。至于私生不私生的,徐母也压根不在乎了,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小琴一年年地长大,当初的谣言也一点一点地消失。毕竟,姑娘长大了,要工作,要结婚。老是说以前那些事干啥?徐母又是一个泼辣的人。她家的事,不管好歹,都不该不许外人说三道四。一旦她知道了,当即就要发飙的。小区的人也是了解徐母的性格,所以不但当面不敢嚼舌根,就连背地里也懒得说了。徐母自以为,小琴现在有了好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也对得起她的生父母了。当然。如果她的生父母找上门来的话。不过,徐母一点儿都不怕。生恩不如养恩大。这当父母的没出息,生下女儿后就不管不问了,简直就是畜生!是她,是她辛苦了这么些年,将女儿养大了。他们要真的寻上门来,见了自己的话,得冲她下跪才对。
虽然,徐母也觉得,有些方面的确亏待了小琴,但这几年也弥补过来了。毕竟,人无完人。她这个养母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有时候。她还越发觉得自己真正疼的人是小琴呢。现在,听奶奶这样盘问,徐婉芳当然站在小琴一边,不会说真话。她就解释道:“那个一起去的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同事。”
“真的很普通?”徐奶奶不信。此时,徐母也将脸凑过来,两个人是同样的神色。
徐婉芳就又重复一句:“他们真的是很一般的同事。那个同事呢,的确是个外国人。可你们要知道,西朗医院本就是外资,里面的医生有很多都是外国人。这一点儿不稀奇。那个同事的老家就在西班牙,或者就是葡萄牙,反正搭乘去西班牙的飞机,可能回家方便一点。小琴是去旅游,那个同事是回家探望,两码事儿。”
徐婉芳以为自己这样的解释已经够清楚了。妈妈和奶奶可以不必再往下问了。同时,她想坐下来,喝点儿茶。姑妈像善解人意一样,赶紧给她递来一杯清茶。徐婉芳道了一声谢谢。大姑妈好像有点儿变了。徐婉芳说的不是离婚。而是她的整体气质。原来人呀,真的是会变的。徐香在老家村子里的口碑那么不好,为人那么愚鲁。那么彪悍。但一场离婚过火,她整个人看上去收敛了很多。这并非就是她的气质。而是徐香给人的一种整体状态。她到了城市里,虽然并没有上几天正式的班。听奶奶说,当初她来江城的动机也并非那么纯粹。但可喜的是,徐婉芳还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点身为女人的转变。徐香说话变得文雅了,不那么咋咋呼呼大呼小叫了,见妈妈常去看画展喝咖啡看电影。老奶奶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早晚散步,大姑妈徐香竟然也跟着去学插花了。还别说,当她看到客厅里的一束干花。真觉得挺有品味的。这竟然是大姑妈的杰作。徐婉芳连夸了好几句。徐香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呵呵笑着。
这是好现象。女人就该这样。那段婚姻里,大姑妈徐香其实是受害者。她什么都听丈夫的,失去了自己的主张。她什么都不知道,丈夫和村里那个女人好了那么多年,整个村子都在嘲笑她,而她,竟然还想着替丈夫隐瞒。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想再提了。现在,她只想多伺候伺候几年老娘,等儿子大学毕业。那么,她自己的事业呢?现在的徐香仍然没有摸索出什么来,但和过去相比,她有了一股自信。她也调查过市场,她会烙饼,老派的江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