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片刻,不知为何,从兰雪怀那个即将要杀人的眼神中,顿悟了一丝真理:他们吵架了。
唐棋乐断然不敢接过这碗粥,战战兢兢地推过去,道:“我用过饭来的,吃不下了。”
闲灯回答一声:“哦。”
他看了那碗粥,还是没敢动,抬头看了兰雪怀一眼。
兰雪怀脸色愈发阴沉,闲灯也摸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那碗白粥就尴尬的立在桌子中间。
唐棋乐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了,连忙岔开话,转向闲灯,继续上一个话题。
——也就是继续给闲灯传消息,提防他小心童梦,最好现在别去大街上乱晃。
谁知道,还没开口,他看到闲灯嘴上的伤口,忍不住关切道:“你的嘴怎么了?破了这么一条口子,你自己咬的?”
闲灯还在气那晚白粥的事情,没好气道:“怎么咬?你咬一口试试?”
唐棋乐观察了一会儿,说道:“也是,这个位置好像自己咬不到啊。奇怪,看起来又像是牙印,谁咬你了?”
这个话题就危险了。
兰雪怀敲了一下桌子,有些不自然,冷道:“有话快讲。”
闲灯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兰雪怀,心里想道:好冷漠。
虽然兰雪怀平时对他说话也很冷漠,但和现在的口气又是完全两样。
他现在对唐棋乐的模样,语气疏离,仿佛对待一个死人,叫闲灯心里一寒,感到些许惧意。
唐棋乐也被他充满敌意的语气惊到了,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少爷不开心,但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老实说道:“今日我一早起来就在外面看到了桃花逐水的修士。昨天你与闲兄在柳洲边上做的事情我全都打听来了。听闻闲兄打开了定海昆仑扇,此事可有假?”
闲灯不隐瞒,直接说:“没有假话。我是打开了它。”
唐棋乐点头:“那这就好说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童梦像条疯狗一样追着你不放,你可知这把定海昆仑扇除了度星河本人,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