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的脑子晕成了一团浆糊,听到这句话,黏糊糊地开口:“什么?你发烧了?我发烧了?谁、我?”
兰雪怀心中评价道:完了,马上就烧成白痴了。
他道:“你是蠢货吗?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其实闲灯方才造作的那么一番事情,发烧是必然的。喝完酒之后身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就跑出去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然后还穿着湿衣服站着跟云飘飘聊了这么久,精神高度集中,剑拔弩张,现在忽然看到兰雪怀之后,放松了下来,风寒这才卷土而来,气势汹汹,一下子就叫闲灯的身体软了下去。
兰雪怀抱住他——原本他还想问闲灯跟谁在这边说话,现在也没那个心思问了。
“你等着,我带你去医馆。”
他拿起伞,抱着闲灯,就往最近的医馆去。
到了医馆,把闲灯放下之后,还去隔壁的成衣铺子买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自然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买的,一身黑色,夹杂着几缕深蓝。
替闲灯脱下衣服换上干衣之后,大夫的药也开好了。
闲灯躺在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拽着兰雪怀。
兰雪怀被他拽的走不动,只能耐心地开口:“你拉着我干什么?”
闲灯生病之后人也虚弱不少,软软地开口:“你能不能别走……”
兰雪怀:“我不走谁给你拿药?你自己吗?”
闲灯双眼迷茫地看着他:“你是去拿药的吗?”
兰雪怀:“那不然呢?”
闲灯又不说话了,模样十分委屈,叹了口气,说道:“小仙君,你对我真好。”
兰雪怀冷笑一声:“人道主义罢了,最后一次,下次你再犯蠢我也不会理你。别以为我们之间能一笔勾销了。”
闲灯听他旧事重提,大脑登时就被烧坏了。
人生病的时候就缺乏安全感,除此之外还会陡然伸出一丝大无畏的勇气,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闲灯从床上坐起来,追着兰雪怀就要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