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把自己的手从红色的衣袖里伸出来,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兰雪怀。夜色正浓,又下着大雪,二人身边只有轿子上挂着的一盏惨白的纸灯笼,光照出来,闲灯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在暴雪中十分诡异。
他挑眉,像一个只会在山中出没的艳鬼,眉眼都透露着隐秘地风情。
“小仙君,你当然是扶着我的手了。”
他从大红色嫁衣中伸出来的这一只手,白的逼人。
兰雪怀道:“我为什么要扶着你的手。”
闲灯道:“你当然要扶着。现在你扮演的是我的哥哥,‘妹妹’出嫁,你怎么能不扶着我?”
兰雪怀脸色忽然一变,仿佛有话要说,但是憋在心里半天,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结果刚走了两步,他还是没能咽下这句话,瓮声瓮气地问道:“哥哥?我刚才还不是哥哥呢。”
怎么,刚才还是新郎呢,现在就变成哥哥了?翻脸真够快的,这些断袖都是这么水性杨花,是说完就不认账的坏东西吗?
兰雪怀每一步都走的极重,分明是不高兴了。
闲灯道:“你又怎么了?刚才说你是新郎官你也不高兴,现在让你当哥哥你也不高兴,你总不至于要当我阿爹吧。”
兰雪怀急道:“谁要当你阿爹。”
闲灯:“那就是了。你这人要求真多,这会儿又不愿意当我哥哥了,那你说,你想做什么?我都依着你。”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兰雪怀又不说话了。
闲灯心中感慨道:兰若果然就像一个小棺材板,得问一句撬一下,撬开来还是你不喜欢的。
他后来又觉得自己挺搞笑的,乐了一声,想道:我图什么。
兰雪怀板着脸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