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摇:“你什么人,要求我事事请教你?”
言尚脸红,却坚定:“你的男人。不是么?
“我不要求你事事请教我,你也做不到。我要的是尊重。我与你是两个人,你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
暮晚摇呆呆看他,终是垮下肩。她得不到他么?她不信她得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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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暮晚摇端着药碗访问言尚住舍的时候,一灯之下,言尚正与方桐的儿子坐在一起说话。
暮晚摇在外敲门。
里面传来言尚润和的声音:“我尚有要事,阁下明日再来吧。”
暮晚摇不稍等,她直接推门而入:“什么阁下?是我,我不能直接进来么?假客气什么?”
言尚揉了下眉心,轻声:“我假客气,也没拦住你啊。”
他说的很随便。
身边坐的男童惊讶至极,没想到脾气极好的言二郎,居然会怼暮晚摇。而男童颤巍巍看去,见对他们都习惯性不在意的暮晚摇,面对言二郎的这一句,却只是挑了下眉,没有发怒的意思。
暮晚摇入座,对言尚身边的那个孩子嗤声:“还在这里做什么?被人套了话都不知道,还不去找你阿父玩?”
言尚脸色微僵,那男童见到公主是又生怯又喜欢,暮晚摇一发话,孩子便一溜烟出去了。暮晚摇低着头将言尚要喝的药碗摆在他面前的案上,趁着他眼睛不便,她都不用掩饰,当着他的面,就往碗中加了几滴药汁。
她自如地拿着勺子将药粥搅开,和混入的药汁融在一起。
言尚还在低声:“什么‘套话’?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
暮晚摇一边搅着药,一边不在意地笑:“我又不是傻子。我早上才让你见了方桐的儿子,晚上这孩子就在你屋里,对你口口声声‘哥哥’喊得亲热。言二郎男女老幼通杀的魅力我不敢小瞧,你如今被困,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一个小孩子口中说的,对你用途都极大。”
她向他偏脸笑:“我说的对不对呀,言二哥哥?”
言尚好久没说话。
暮晚摇低声笑,她轻轻依偎过去,头抵着他肩,她轻轻笑。她笑得他侧过了颈,分外不自在地来推她,却被她抓住手,她的手指轻轻揉在他手腕处。言尚一僵,瞬时就有些受不了。
他曲腿,换了个坐姿。
暮晚摇额头抵着他肩,垂眼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有得色,声音又沙又柔:“你都不否认呀。都不哄我说,你只是喜欢小孩子,没有包藏祸心。”
言尚低声:“纵是我另有目的,我也没有包藏祸心。我也确实挺喜欢那个孩子。”
暮晚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套话一个小孩子算什么,直接问我呀?”
言尚一怔,垂头向她“看”来:“你会告诉我?”
暮晚摇闭目,若有若无地笑:“你哄得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言尚轻声:“原来殿下是要做恩客生意啊。”
暮晚摇抬头望他:“你这两日拐弯抹角说我的次数比我们之前相识的加起来都多。”
言尚脸红,要将手从她手中抽走,但她不放,他就也随意了。他道:“我是从不肯说人不好的,只是殿下脸皮太厚,对你不能姑息。”
暮晚摇笑吟吟:“原来我很坏么?”
言尚:“你不知道么?”
暮晚摇仰头望他,他垂着脸。她心里觉得遗憾,想他如今若是看得见,才好玩。不过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玩法。暮晚摇漫不经心地,将药粥往他的方向推。
她道:“喝粥吃药吧。”
言尚蹙眉,说:“你每日给我喝的都是些什么?味道怪怪的。我又没有病,不需要这般。喝了你的药,我总有些不适。”
暮晚摇心想都是些大补之物,你要没有不适,我才要真怀疑你肾虚了。
她笑:“我就是见不得你这般瘦嘛。这样,你喝了这药,我就告诉你几个你想知道的答案如何?”
言尚迟疑之下,抬手去摸案上的药碗了。暮晚摇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碰。在他摸到药碗时,她率先抢过,自己先舀了一勺,然后张口渡他。言尚僵硬,半天抿唇不张,暮晚摇抓着他的衣袖乱揉,哼哼唧唧地蹭他。
言尚被她弄得一身燥火。
终是张口含了她唇间递来的药。
二人接吻,柔舌舔过贝齿时,密密麻麻的酥感,让言尚扣紧了暮晚摇的手臂。
他咽下后,骂一声:“又使坏。”
暮晚摇:“对,你高风亮节,没有反应呢。”
她下手去探,这一次,那个瞎子明明看不见,却一下子抓住了她往下的手。暮晚摇笑得歪在他肩上,言尚恼红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也不由我控制,就你总来戏弄我。你身上但凡有这样的祸根,难道我会这般玩你么?”
暮晚摇:“我身上有你这玩意儿,你就是被压下去艹的命,还有你挣扎的份儿?你就庆幸我是女孩子吧。”
言尚:“……”
他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初识时,一个脏字也不说的公主,走到了这一步。她路走得歪成这样,让言尚一瞬间恍惚,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问题。是否是他有问题,不然为何暮晚摇一天天的,在他面前愈发口不遮拦,他几次说她,她反而愈加变本加厉。
言尚恍惚又羞怒,却也不想说话,再和她唇枪舌战了。他抓过药碗,不顾暮晚摇的阻拦,一口闷下。暮晚摇惊愕睁直眼,言尚一口喝掉药粥,他皱着眉,似被那浑浊的味儿熏得有些反胃。
暮晚摇急了:“你没事吧?”
她下的药,是能这么一口喝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