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手撑住头,道:“我好像有点醉了。”
暮晚摇哄他:“醉了也没关系,反正这里只有我和你,没人能看到你的醉态。”
言尚手搂着她的腰,他的脸颊滚烫,望着她眸光似水,一派柔情。他这般俊美又温柔,玉树临风的一个郎君卧在这里,被人一推就倒。他还用这种糊里糊涂后溺了水一般的宠爱眼神看她,谁能受得了他这种眼神呢?
暮晚摇心跳砰砰,被他看得也脸红了。她心中快活无比,托着腮,便也看着他傻笑。
她小孩儿一样趴在他怀中,对着他嘟起红唇:“二哥哥,亲亲我。”
言尚笑:“不是在作画么?”
暮晚摇:“你先亲亲我嘛。”
言尚便搂着她,轻轻地将唇贴过来亲她。他的吻也像他的人一样,温和,温暖,柔软,清甜。暮晚摇脸蒸得熟透,她闭着眼笑,无辜纯情,又风流肆意。她手指自己心口,指着那片雪光中艳丽绽放的花。
暮晚摇:“亲亲花蕊。”
言尚没动。
暮晚摇不睁眼,眼尾斜红飞至鬓角,她娇俏又可爱,撒娇又胁迫:“亲亲这里嘛。”
言尚嘀咕:“亲了就乱了。”
暮晚摇:“只有我和你,怕什么?”
言尚:“画没做完呢。”
暮晚摇:“边做边作嘛。”
言尚一怔,说:“什么?”
暮晚摇睁眼嗔他,要骂他就知道扫兴,而他竟然笑着拥住了她,把她抱到怀里来亲。衣裙拢至腰间,腿与腿轻蹭。于是一下子,暮晚摇重新高兴起来,被他揉到怀里一般。
凌乱秋海棠从窗口吹入,深红浅红地铺洒,落了满地。言尚呼吸灼热,贴着她的耳,问她画怎么办。
暮晚摇哼:“傻哥哥。”
言尚便捏她的脸,含笑:“坏姐姐。”
辈分这般乱也没关系,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作画做了一半,墨汁和彩水被打散泼了一地也没关系,身上沾上那些色彩,斑斓无比,就如二人眼中的世界一般。
言尚喝多了酒,往日控着的神经一根根断了。他目光迷离地看她,她对他一笑,他眸中就暗一分。而她拖拽他,他轻而易举就被拉扯下去。
就像是溺水一样的感觉;又像是半睡半醒的梦中世界。
光怪陆离,稀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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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驸马在楼阁中闹得厉害,一下午的时间都耽误在了里面。侍女们也不敢问,只是看二人中途出来,去钓了鱼,之后又钻进寝舍中。再一会儿,寝舍后的净室又遭了秧。
一会儿要颜料,一会儿要衣服,一会儿又要吃的。
秋思将新调好的颜料放在寝舍门口时,看驸马从里面伸出的修长手指向上,洁白腕上都被染上了颜料。秋思看得面色一红,连忙移开目光,心里暗啐公主真会玩。
那二人就是瞎折腾。
言尚本就酒量差,这么多年练下来,仍比寻常人要弱。但是暮晚摇的酒量就非常人能比,她却装醉装痴,要言尚抱她,要言尚亲她喂她,反正是如何戏弄他就如何来。
他本就脾气好,喝多了酒后人就更好说话,她怎样他都无所谓,他都可以,让暮晚摇暗自欢喜。若不是他脸红得太厉害,若不是怕酒喝多了伤身,暮晚摇恨不得再多灌他许多酒。
酒来助兴嘛。
放在她二人的房舍中,那岂是一般的助兴。只是言尚的劲头让暮晚摇后来都隐隐有点害怕——他如今身子差,暮晚摇有些后悔给他喝太多。
暮晚摇便诱哄着他,也不敢和他做的太多,他脸滚烫、眸迷离时,她坐在他怀里,便是一会儿停一停,累了就拉着他说说话、吃吃饭,待歇够了再继续。
二人如今手上都一堆政务,闲聊时也忍不住拿出来聊。而不管言尚醉得多厉害,他说话虽然慢一些,思路却仍很清晰,没有让暮晚摇听不懂。
暮晚摇:“……所以你其实并不喜欢咱们的新帝?”
言尚将她搂在怀中,手伸入衣襟内。他漫不经心地揉,冰肌雪肤在他这里如面团一般柔软蓬松。他随意又漫然,阖目下的清润面孔,既温和,又含欲。长发贴面,唇角微张,喘息似叹。
他平日是不会这样的,但暮晚摇现在镇定着,当作不知他的撩拨。
言尚半晌,随意地应了一句:“不是很喜欢。因他能力有限,志向却高。德不配位时,便是群臣和百姓的悲哀,迟早会祸害他人。”
暮晚摇:“其实五哥是想当好一个皇帝的……只是他被压了太久,为了取信先太子和我三哥,他自己压制自己太久了。一个人也许本来不傻,但是装十几年的傻子,也要装得真傻了。
“他现在必然很茫然……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他。”
言尚叹:“不能不管啊。上位者无能,天下必乱。能扶一把,还是应该扶一把。”
暮晚摇美目含忧,心想若是扶不动,那怎么办?难道言尚要把自己活活累死才成么?
御医说他……
暮晚摇立刻消退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让自己不要乱想。她心里下定决心,她是一个为了某个目标、格外坚定的人。言尚身体再差,她也会把他养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他好起来。
暮晚摇乱想时,言尚轻捏她的下巴,俯眼:“你养那些戏子,就是为了给陛下的?”
到了床上,有什么不能说的。暮晚摇敷衍地应一声,说:“后宫的事,不用你管。”
言尚无奈:“那怎么除了女戏子,还有男戏子?未曾听过陛下有这种爱好啊。”
暮晚摇媚眼乜他,似笑非笑:“那是你没玩过。贵族之间嘛……”
言尚捂住她的嘴,道:“行了,你不用跟我说了,我大概猜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