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端详着她。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他焦躁的情绪好似慢慢平复下来。他开始重新变得温和,语调很慢:“我把玉佩给你带回来了。你没有翻我的衣物,没有找到么?”
暮晚摇睁大眼:“没有哇。”
言尚盯着她。
他忍不住笑:“撒谎。”
他道:“你怎么可能不翻我的东西。在殿下眼中,我整个人都是殿下的所有物,一年不见,殿下难道不会确认一下自己的所有物是不是还是你的么。不查不问,殿下怎能放下心。”
暮晚摇:“……”
她抱怨:“你现在说话好直白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言尚:“抱歉,我有点儿累,没心情注意哪些。”
暮晚摇却抿唇笑:“没关系,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发脾气,很喜欢你不去顾忌别人的心情。我就喜欢任性的言二哥哥。”
言尚怔忡半晌,见她俏丽地立在他几步外,嘀嘀咕咕地跟他说很多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她却仍是快乐的,高兴的,在他面前踱步。她像花蝴蝶一样,华丽无比。明明战事还没结束,明明她也知道了那些消息,她却还能撑得住。
言尚轻声打断她的话:“殿下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暮晚摇一顿,偏头看来。
看他坐在榻上,向她伸手笑:“摇摇,你过来。”
暮晚摇见他这么憔悴虚弱,脸色雪白,她心疼死了,哪里还会摆架子。她听话地走过去,想按照言尚的习惯,他肯定要抱她了。他需要抱她,来确认她是活着的,确认她是存在的。
言尚果然伸手将她拥住,拥着她坐在他身边。
暮晚摇有些得意自己对言尚的了解,就见他低头,手指在她锁骨下轻轻一划,就将她衣带撩开。
肌肤光润似雪,丘陵巍峨泠泠。
跳将而出。
暮晚摇呆住。
这不是言尚会做的事……他从不会突然这样。
但他这一次就真的突然这样了。
他漫不经心地摘掉纱帛、衣带,在暮晚摇错愕茫然之际,他将她抱入他怀中,低头亲上了她。
刚刚天亮,鸟鸣啾啾,屋内就染上了一室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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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有些放纵,有些和以前的他不太一样。
他以前总是温柔的,总是顾着她的感受先。她舒服了,他才会顾自己。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心无旁骛。
他全程盯着她,可是他漆黑的眼睛空洞无比。他眼前是鲜活的美人,他心里也许并没有装进美人。
何况一年未见,二人初次来,其实有些困难,艰涩。
暮晚摇强忍下去,努力让自己尽快进入状态。只有她放松了,他们两个才会都好过。男女之间身体的碰触,永远是最简单的、靠拢彼此的方式。大汗淋漓是他们宣泄的口子,一切琐事,于此发泄,效果都会好。
一次结束,暖日融融。暮晚摇靠在他肩上恨恨地咬一口。她秀丽的眉目舒展开,仰头看他,对他露出笑。
他并没有笑。
他手拢着她的秀发,看青丝在指缝间穿梭,说:“头发短了。”
暮晚摇:“哪有那么大的区别?我还是很好看呀。”
言尚低声:“我不喜欢。”
暮晚摇瞪眼:“你敢不喜欢!”
言尚:“我还是喜欢你长发到脚踝,喜欢你没有经过任何苦难才得以保养好的长发。”
暮晚摇怔住。
言尚低头,一手捧着她的面颊,另一手温凉地擦过她的眉心眼鼻:“我喜欢你眉目间的傲气,喜欢你瞪人时那凌厉的神态。我喜欢你娇嫩的肌肤,养得像雪一样,手一捧,就好像要化在掌心。我唯恐你化了,更加用心地呵护你。于是你就更加软,更加让我舍不得。
“我喜欢你的嘴巴。这般红,好像一直涂着口脂一样。但其实你天生目黑唇红,长得好看,你不涂口脂,晚上卸了妆容的时候,嘴巴还是那么红。小小的,软软的,我亲一亲,觉得这应该是我吃过天下最甜的糖了。”
暮晚摇面颊滚烫。
她衣衫不整,一身冰雪,若隐若现,欲盖弥彰。她就是要当个妖精来引诱他,可是他这么直白地夸,她仍是害羞了。
暮晚摇捂脸从他怀里躲走:“你怎么突然说这么好听的话儿……”
言尚箍住她的腰将她抱回来:“别走。”
暮晚摇抱怨:“我没有要走啊。”
他没理会她,而是将她抱起来。他起身,将她横抱在怀中。暮晚摇以为他的劳碌病发作,要抱着她去净室洗浴。谁知他抱着她出了里间,将她抱在了原本摆着花的架子上坐好。
他拂开她面颊上的青丝,又低头来亲她了。
言尚低声:“再来。”
暮晚摇哗然色变:“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