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闻言,脸色泛红,似乎因为西信的这番话而变得羞涩不已。殊不知当西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的嫉妒排山倒海般的扑来,快要将他淹没了下去。这般的人间尤物,怎么就给了夜王那莽夫了,跟着就是牛嚼牡丹,纯属浪费。
西吉却不似西信想的那般羞涩,这般脸红全是气的。当初西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西吉,不过也是为了今后将西吉卖一个好价钱。当初甚至还为了怎么调教西吉,在他面前大声讨论过几番。只是那时候的西信不懂,全当主母是为了自己好。不过作为现代人的西吉,再去看那曾经回忆里的东西,可不是觉得恶心至极。
只是,现在的西吉却没有同西信翻脸的理由,甚至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降罪的条件。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西家将西吉教养了那么大,却又害他一命的事,毕竟西吉也不是死在他们手里的,而是自己吓死自己的。
西吉在感慨原主单纯的同时,却也是有些迷茫的,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帮西家。因为在西吉的记忆里,西家根本就没有西信说的那么安分守己,这次的事情多半也是他们瞎编的,为了就是求夜王的一个名号,之后任他们为所欲为。
想通了这点,西吉抬头看向西信,像是很纠结、犹豫,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般的仓皇,最后小声的说道:“我,我有点害怕,我怕夜王。”
西信看着明显在动摇的西吉,勾了勾唇角,走近他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没关系的,吉哥儿,你生的这般好看,他舍不得凶你的。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夜王高兴的时候,说上一句便是了。想想家里母亲,还有对你一直很好的奶娘,你忍心让她们流落街头吗?”
西吉闻言,脸上的纠结之色越发的深了。
见状,西信嘴角的弧度也大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雕细琢的玉佛,递到了西吉的手里,看着他温柔的道:“这是临走之前母亲给我,说是让我见到你的时候交给你,让他保佑你平安。”
西吉握着那玉佛,有些出神。这东西是西家主母的,他知道的。小的时候,原主也曾真心实意的将西家主母当成过自己的母亲,只是后来,他终究还是明白了,亲生母亲和养母之间是不同的。
见西吉已经差不多了,西信眼中志在必得的光芒越发的强盛,再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这是我离开之前,父亲交给我的,说是你生母的遗物,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为了能够睹物思人。将你送来,他也是逼不得已,还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西吉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显得灰尘仆仆的盒子,颤抖着嘴唇接了过来,拿到手里摩擦,却不打开。半晌才像是承受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低声道:“我会告诉夜王的。”
西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极了,看着精神恍惚的西吉,也不多做停留,言语之间也不像来时的那般惆怅,反而透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欣喜,对着西吉道:“既然如此,那大哥我就先告辞了,静等吉哥儿你的好消息。”
西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见状,西信也不在意,在碧江的引导下离开了这富丽堂皇的屋子。
直到离开这夜王府,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牌匾,他觉得自己这孤注一掷的决定是对的,他们西家很快就会有夜王府这面大旗了。
……
夜王听闻今日有西家人来过,因为上次他的吩咐,这次便没有人阻拦,直接将人放入了西吉的院落。
这几日西吉同自己冷战,夜王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没有理清楚头绪,便也没有管。如今得知西家来人,夜王也不知道怎得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就连手上的公函,都有频频写错的迹象。
沉默的看着不知道是今日毁掉的第几份公函,夜王的眸色暗了暗,脸色看起来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