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霍青山做饭,有时候还会给林盈盈多做点让她中午炒个鸡蛋就着吃,晚上他回来做饭两人一起吃。
虽然林盈盈看起来很开心,跟霍青山也说自己过得很好,白天她还自己去场部逛街看看自己能干点啥,还去食堂吃过饭,可霍青山还是觉得她瘦了。
这日霍青山下工回来先去团部开个碰头会,恰好看到有人在点数鸡、兔还有其他的什么。他就过去问问,想给林盈盈买点鲜肉吃,给她补补。
这些都是西南边林场送过来的。林场要靠他们支援粮食,就会拿一些肉来感谢大家。
团部商量了一下,让营长副营长教导员自己挑一只,剩下的拿去食堂一锅烩。
霍青山他们营没有副营长,团长让他挑了两只,他拎着一只鸡和一只兔子去食堂,在那里洗剥干净斩块以后再拿回家。因为家里的刀扛不住斩骨头,而且血呼啦的回家也不好弄,他怕林盈盈嫌腌h。
丁光荣看见他就跑过来说话,还让他把自己那份儿也领了,回头去他家吃炖肉。
这时候几个知青和文工团的青年男女说说笑笑地过来等着打饭,站在一边说闲话,因为霍青山蹲在那边被挡住了,他们没看见,就说起了林盈盈。
霍青山对这些人是不上心的,不过他们在说林盈盈,他瞬间就听见了。
“二营长家媳妇是真漂亮,就是太没用了,听说炉子都不会生。”
“我还听说她吃饭按根儿呢,你们不知道昨天她来食堂吃饭了,打了一份白菜炖土豆。她呀吃土豆丝一根一根的咬,吃白菜只吃白菜叶,一顿饭吃不了咱两口的。”
“她随军来的却不会做饭,听说早晚的都是二营长给她做呢。哈哈,这娶个媳妇还是娶个祖宗啊。”
有人就酸溜溜地道:“真是白瞎二营长那人了。找个多勤快能干的找不到啊?”
丁光荣看霍青山表情没什么异样,但是一双眼睛却黑沉沉的,知道他生气了。丁光荣立刻转身喊道:“你们哪个单位的?吃饱了撑的啊!”
那几个男女听见立刻吓得跑了。
丁光荣安慰霍青山:“别生气啊。”
霍青山淡淡道:“生什么气?”他去后厨那里,又借了一个双耳小铁锅,家里的大锅林盈盈用不惯,这个应该可以。
丁光荣:“……走吧,赶紧回家炖肉了。”他也去食堂买了颗白菜和萝卜,拿着送到霍青山家去,这样才好理直气壮地蹭饭嘛。
他们到家的时候,林盈盈正在家里和面呢。
丁光荣很及时地跟上彩虹屁,“嚯,弟妹,真能干啊……呀?”
他们看到林盈盈活了好大一盆面,然而她好像不会和面,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眼瞅着一盆要活不下了。可她双手都沾满了面,拔不出来的那种,显然是水加多了面团黏性太大。
丁光荣很想大声夸,但是都不知道要怎么夸,只得看霍青山。
霍青山面色平静,脱下大衣换了鞋子,洗洗手立刻去给林盈盈帮忙。
他直接抓了一把干的苞米面粉,然后一手握住林盈盈纤细的手臂,她的手臂似乎又变细了,他把干面粉洒在林盈盈手上,把她从面团里解救出来,然后再解救另外一只。
丁光荣:“弟妹,你是真能干了!你这是要给我们做什么吃的?”他是知道林盈盈的,从小是个只会吃的主,现在能主动生火、做饭、和面,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足见她非常爱霍青山了。
林盈盈擦了擦脸上的汗,吁了口气,“我想给你们烙饼呀。我看娘和青山哥他们做饭可简单了,就这样和面然后揪面团,烧热锅擦点油,就能烙饼了。”
她脸上还粘了不少面粉,霍青山没手给她擦了,就用胳膊给她蹭蹭,然后让她去擦擦脸歇会儿。
林盈盈却看到了肉,欢喜地跳起来,“我们终于有肉吃了吗?”她捂着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我真是要馋死了!”
丁光荣:“不,我比你更馋。这两天没油水,我吃食堂吃得浑身虚,拉锯都拉不动。”他看着霍青山道:“老霍是怎么长的,也没吃油水,怎么就不虚?”
自己这么可怜,再来蹭个早饭就好了。
霍青山瞥了他一眼,“放心,不会让你来蹭早饭的。”
早上吃饭的时候,林盈盈要么没起,勉强起来也是衣衫凌乱,慵懒娇媚,他可不想别人看到她那诱人的样子。
丁光荣蹭饭失败,只得贿赂林盈盈,说带她出去玩。
霍青山:“不去。”
那么冷,她身体不行,出去一趟得冻个半死。
林盈盈敏感地发现霍青山似乎有点不高兴,应该不是工作的事儿,也不是营里的事儿,他从来不把外面工作的情绪带回家,或者说他在工作上只会解决问题,从来不会让问题影响他的情绪。
那是怎么了?她用眼神询问老丁。
老丁却视而不见,只瞅着肉流口水。
霍青山让丁光荣把兔子先冻在院子的瓦盆底下,把两只鸡直接丢在锅里加蘑菇炖,当然还得加菜的。就这么两只鸡,他还想给林盈盈留两个鸡腿明天吃呢。
鸡炖上以后,霍青山也不烙饼了,直接把二合面揪成团,然后摁成一个个厚面饼贴在锅边上。
直接做了一锅地锅鸡贴饼子。
这种鸡要多炖一些时间,现在还早,六点钟吃饭也不算晚。
林盈盈又去翻箱子,找出霍母给带的菜干来,豆角干、茄子干以及一些瓜干儿,泡一泡就可以放进去炖了吃。
她拿了很多想都泡进去却被霍青山拦住了。他只抓了一把泡着,等鸡肉差不多熟的时候丢进锅里就行。
林盈盈就坐在灶前乖乖地等着吃肉,丁光荣则搬了小桌来要和霍青山下象棋,一边下棋一边聊天,一边等吃肉,都不耽误。
霍青山跟他说找木匠的事儿,他已经跟团部说过,团部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和丁光荣。因为他俩年轻,多做点事情也无所谓,另外俩营长年纪大顾不过来。
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部队和知青堆里找个手艺好的木匠,只怕比找个神枪手还不容易呢,毕竟都是十几岁就离家在外的,也没那个机会学手艺呢。
丁光荣笑道:“我看干部档案,你以前的老营长不是会干木匠吗?你在他手下当过伙头兵,还当过他的司机和警卫员通讯员,你没跟着他学学木匠活?”
霍青山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