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

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_183(1 / 2)

“为什么呢?章行健是与樊澄有什么过节吗?”

“他与樊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他曾经侵犯过谢韵之,未遂,这一直是他的心结,他说要控制女人必然就要先得到她的身子,他没能得到谢韵之的身子,谢韵之也是唯一一个幸运地逃离他魔爪的女性。所以他总是怀疑谢韵之会将他的丑事抖出去。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不断给谢韵之前进的路上设障碍,妨碍她接戏,让她演不到主角,拿不到奖项,是要逼迫她退圈,但谢韵之始终在挣扎反抗,没有妥协。直到去年,樊澄进圈,并邀请谢韵之出演了她的剧本《追影者》,谢韵之终于在沉寂多年后爆红,在樊澄的保驾护航下,前途一片光明。这更是戳到了章行健的痛处,他决定要采取非常手段,彻底将谢韵之打压下去。他认定谢韵之与樊澄是同性恋人关系,一直想方设法要找到证据,不断地派狗仔跟踪她们。之后他自以为搜集全了证据,为了防止樊澄出手帮助谢韵之,他就打算先制造抄袭的案子拖住樊澄,然后趁她抽不出身来,以雷霆手段对谢韵之下手,曝光所有证据,彻底截断她在演艺圈的发展道路。我就是被他胁迫着,设了一个圈套,要让樊澄掉进去。但我……我做不到……”她饮泣道。

张兰的叙说让围观的网友们毛骨悚然,章行健不久后就得到了一个“新世纪恶魔”的外号,在网络上广泛流传。此视频一出,此前葛石曝光的樊谢二人的事儿,反倒被网友们推翻了,网友们认为这根本就是章在作假,狗仔曝光的可信度大大降低。甚至还有人仔细分析了狗仔曝光的照片和视频,角度刁钻地找出了视频和照片造假的依据。

章行健方面暂时对程蓓蓓发布的视频没有正式回应,但就在第二日的4月10日上午,网上开始有人散布言论,说程蓓蓓其实就是樊澄母亲,是樊澄专门请人来配合她导演一出栽赃章行健的戏码,目的就是要把这个性侵的罪名彻底扣在章行健头上。实际上她是在转移公众的视线,降低她与谢韵之被出柜后的热度。这也间接证明了樊澄和谢韵之确实是同性恋人,连家长都出动帮忙,关系绝不一般。这个说法似乎一瞬间又得到了不少拥趸,人们又开始叫嚣着辱骂樊澄是心机小人,太过恶毒。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因为其中漏洞实在太多,很难自圆其说。

一时间,樊谢与章行健之间的网络舆论战似乎陷入了罗生门的境地之中,民众云里雾里,难以看清真相。

4月10日晚间,像是为了回应这个说法,程蓓蓓再一次公布了新的一段采访视频,这一次的采访对象正是谢韵之本人。

视频一开头,谢韵之周身素衣,不化一丝妆容,只是简单地将发丝束在脑后,看上去那样的纯净美丽,好似尚未出社会的女学生。她看上去还不错,面貌情态并无大众想象中的憔悴不堪,亦或悲痛欲绝。坚强自信,自持克制,一如寒冬绽放的白色腊梅。

一袭职业装的万镜坐在了她的对面,对她报以微笑,谢韵之回以微笑。

“你好韵之,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我也没想到,但很高兴认识你。”谢韵之道,说这话时她眸中闪烁出奇异的光,让万镜心底产生了一丝波动。

她想,樊澄确实找到了对的人。

“虽然有些突兀,但我对一个问题很好奇。我很想问问你,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将自己当年遭受侵犯的事曝光出来。”

“其实我没有下多大的决心,因为这件事我始终也不曾完全放弃。虽然在事发之后,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周边的人全部胁迫着我,让我不能将这件事扩大化,不能再继续声张。我自己也很明白,我一旦将这件事曝光出来,那么我的事业也许就毁了。但我仍然觉得这件事还没完,我不能……让它就此结束。如果……一旦有机会,我知道我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曝光这一切。”

“为什么呢?请原谅我这样问,因为在你之前我已经采访了很多受害女性,大部分人其实态度与你截然相反。她们知道打性侵案取证困难,耗时耗力耗钱,会拖垮一切,所以她们宁愿就这样算了,回归正常的生活。”

“大概是我打小就有极强的道德感和秩序感吧。”谢韵之思索着说道,神情若有所思,她很平静,说的话却带着极其骇人的力量:

“我不能容许有人触犯法律,败坏道德,还能够不受到任何制裁。我也不能容许自己的正当权益被侵犯,却忍气吞声地不去发声,想着去平息一切,回归所谓的正常生活。仔细想想,那是正常生活吗?被害者当真能忘却吗?性侵造成的伤害就好比一个不断在腐烂还会传染的毒疮,最开始的剧痛之后,也许痛感会平复,也许表面会结痂,但是内里还在不断地腐烂,烂穿你的肺腑和心脏,一生你都不会忘却,你会在不断地折磨你的痛觉中度过你的一生。我只是不愿这样度过我的一生,我想要的是剜开疮口,把所有腐肉剃除,撒上消炎药,让它彻底好去。也许一时间会剧痛无比,也会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痕,让所有人老远就能看见,但至少它是干净的,也再也不会让我痛,也不会再传染给下一个人。我想要灭绝这恶毒的传染病,要让着传染病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这大概就是我身而为人的倔强吧。”

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抹微笑,那笑容撼动人心。万镜心想,也许这个笑容会成为经典,会被永远留存在平权斗争的发展史中。

第一百零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