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个好
你闭嘴吧。
韩劭烐最终当然还是答应了,而后末洺也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在庞元清床底听到的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出乎末洺的意料,韩劭烐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一边眉毛稍稍挑动了下,而后便道:我知道了,现在可以说你的了。
末洺这才提及周叙
根据成竞那日说的,至少是得知了一种可能,当年诬陷周叙的那场算计,是庞元清身边的一名助理提供的主意。
艺人之间的上位纠纷及炒作,让一集团总裁身边的助理亲自下场参与筹划,这未免过分夸张,末洺查过那助理,跟周叙之间并无私人恩怨,而除那件事外,似乎也未着手过鸿一的其他事项,很显然是有针对性而来。
那便是奉命行事,而作为庞元清的助理,自然最有可能是奉庞元清的命令。
本也只是单方面的揣测,所以才想为验证而去拿庞元清的手机查一查,庞元清这样的身份地位,他除了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寻找线索,也没机会在其他领域接触他。
你是觉得周叙那件事,不仅仅是网上争议的那么简单?韩劭烐问。
之前调查末洺的同时,他自然也简单查过周叙,所以对当年周叙被全网追讨一事也很清楚,网上无非两种争议,一是周叙的确德行败坏,二则是夏青为上位诬陷周叙。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韩劭烐的确相信后者。
救赎了末洺,并成为末洺心中一道光的男人,定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并且还他么是自己替身的原型。
不仅是周哥被诬陷一事,还有那场意外末洺说,不过我目前也只是知道一点查一点。
你的查法,就是爬三十多层的阳台
末洺低下脑袋,声音很低:下次,不爬了
韩劭烐看着那裹的跟粽子似的某人,垂着脑袋,潮湿的发梢蔫巴巴的垂在额前,又道:天亮我回家一趟,明天下午我去看我外公,你跟我一块去。
末洺抬起头:啊?
基于你给我的那个情报,我愿意带你去了解庞元清。韩劭烐顿了顿,扭头看向窗外,沉声说,就当是合作。
谢谢你。末洺立刻说。
韩劭烐缓缓转过头,就见末洺眼底盛着欣喜的光亮,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再次偏头看向别处,韩劭烐没什么情绪说:庞元清当你是我恋人,到时候别露馅了。
末洺乖乖点头。
天亮之后,两人返回川海,为方便筹划明天下午一块去庞家的事,末洺坐在韩劭烐的车内,他自己那辆车由韩劭烐的助理帮忙开回去。
聊完正事无私事可谈,两人分望着各自一边的车窗都没有再说话,没一会儿,末洺倚在车座上昏昏欲睡。
昨晚他一夜没睡
韩劭烐就撇见末洺眯合着眼睛,身体摇摇欲坠,他心下几次自嘲,身体还是悄无声息的挪了过去。
看了眼肩上靠着的毛茸茸脑袋,韩劭烐拧着眉再次扭头看向窗外感情没了还有风度,他韩劭烐没那么小气。
韩劭烐的司机先将车开到了末洺公寓附近。
末洺打开车门,一条腿已踩在了地面,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韩劭烐。
我说的那些是真的,你出门多带几个保镖末洺说,你舅舅他很危险。
好的。韩劭烐唇角浮动,多谢再次提醒。
末洺下了车,韩劭烐透过车窗,一路看着他走进小区。
他看到,在进门后那个即将消失的弯口,末洺好像回了下头。
可惜隔的太远,他看不清末洺的表情
傍晚,天又下起了小雪。
夜晚临睡前,末洺正拿着手机看视频,手机上忽然跳出一条提醒。
[韩劭烐给您发了一条消息]
末洺愣了下,手指轻轻点开,然而
[韩劭烐撤回了一条消息]
末洺:
第二天下午,韩劭烐带着末洺前往庞家。
庞明顺身体大不如从前,又因为当年在医院亲眼看到一双儿女及女婿消亡,导致他极其抵触医院那种地方,宁愿在庄园里养一群私人医生时刻候着他,也宁愿少活两月,也不想在医院那种地方吊着命。
私人医生告诉韩劭烐,顶多撑不过三个月,这还是乐观的预测。
前夜一番病重救急,身体状态更加糟糕,隔天他依然回了自己庄园休养,不过虽明知命不久矣,心态倒也还行,知道自己外孙要带着外孙媳回来,提前一天就让人着手准备。
末洺蹲在庞明顺的轮椅前,一只手被庞明顺握在手里。
庞明顺目光疲倦但满是慈祥,他褪下了自己大拇指上一枚绿色的玉扳指塞到末洺掌心,轻声说:说实话,我一直都担心小韩会跟他那个过世的亲舅舅一样没正形,现在放心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稳重的孩子
最后,庞明顺抬头对站在一旁的韩劭烐说:好好对小末洺,像你妈对你爸那样,千万别学你那舅舅在外养一堆情.妇。
日薄西山,庞明顺反而更爱念叨自己早年去世的一双儿女,那仿佛是他一生都无法消化的遗憾。
末洺站起身,韩劭烐伸手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腰,末洺身体也微微朝韩劭烐胸口贴近,庞明顺见此甚是欣慰。
靠的太近,韩劭烐能嗅到末洺领口的清香,那似是他曾经无数个夜晚抱在怀里的气息,他手臂下意识的收紧,末洺转头茫然的看着他。
韩劭烐低闷的解释:这样更像
晚饭开始前,佣人推着庞明顺去吃药,庞元清也正在回来的路上。
韩劭烐带末洺去楼上熟悉,两人从楼梯上楼,长长的楼梯绕着青灰色的墙壁蜿蜒向上,末洺被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吸引,画中三人,年长的男人坐在正中间椅上,一年轻女子站在他身后,双手搭着他肩膀,一年轻男子则坐在他旁边的地上,手肘撑着椅子把手,扶着脑袋,姿态散漫。
末洺盯着画中的年轻男子,转头问韩劭烐:这是你父亲吗?
不,我亲舅。韩劭烐不禁笑道,跟我长很像对吧。
末洺点头:眉眼间,很像。
这外公,这是我母亲。韩劭烐指着画中的另外两人,这幅画是我母亲和舅舅去世后,我外公让画师根据一张照片画的,这照片拍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末洺凑近画,盯着韩舅从袖口露出的半截手链微微失神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油画始终不比照片,细节上不够精致,根本无法深究。
这画的照片在哪?末洺温声说,我可以看一看吗?
可以。韩劭烐说,在楼上我外公的书房,我带你
你们在看什么呢
一道低沉清和的声音从下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