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产

他的遗产 第32节(2 / 2)

周慕予倒是面不改色:“不装懂事了?不说你没资格问了?”

他把郁霜逼到床角,禁锢在自己身下:“是谁说不会给我添乱,还说对现在很满意。听你说句实话怎么就这么难?”

郁霜红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被迫与周慕予对视:“我不懂事,你就会不要我。”

他声音很轻,带着委屈、难过和不安,仿佛今晚所有“不懂事”都是因为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

“我不会不要你。”周慕予说。

半晌,郁霜小声问:“你真的不和蒋小姐结婚吗?”

“我和她结婚做什么,日子过得太舒坦给自己找罪受么?”

“可是……”

“我也用不着孩子,养老送终有周书熠,再不济你也能给我推轮椅。”

郁霜睁圆了眼睛,又羞又气:“我才不给你推轮椅。”

周慕予轻嗤一声:“你说不推就不推,我白养你的?”

郁霜说不过周慕予,干脆抿紧嘴唇不肯再说话。

反正周慕予也只是说说而已,又不可能真的让他推轮椅。再过几十年,他们都还不知道在哪。

“不哭了?”见郁霜安静下来,周慕予问,“现在能跟我回去了么?”

“不要。”郁霜脱口而出。

“铁了心要睡这小破床是吧?行。”

周慕予揪过枕头垫在自己脑袋下面,又把熊捡回来塞给郁霜:“给,抱着。今晚咱们仨就挤这小床。”

虽然身下的床不比周慕予房间的床大,但也不至于是“小”床。明明能睡两个人,周慕予非要把郁霜圈在怀里,紧紧挨着他。

“周慕予……”郁霜刚哭完,本就鼻塞,被周慕予这么抱着更不好呼吸,“你放开,你放开我……”

周慕予不理。

“呜……你放开,你混蛋……”

听到这句,周慕予终于低头:“又骂我?胆肥了你。”

郁霜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又委屈又害怕地看着周慕予:“对不起……”

周慕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靠近郁霜耳边,沉声说:“我教你,下次骂点别的。比如混账、流氓、无耻、禽兽、王八蛋、不要脸、不是个东西……学会了么?”

他声音低低的,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词,不像是教郁霜骂人,倒像是教郁霜如何在床上说荤话。郁霜听得脸热,恨不得堵住耳朵:“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羞什么,”周慕予把郁霜耳朵上的手拿开,“不想学骂人,那学点别的。”

郁霜小心翼翼:“什么……”

周慕予漫不经意地笑笑:“叫点好听的。”“比如老公。”

第33章 “是我的错。”

周慕予的无耻程度总是一次又一次让郁霜产生新的认知,看来年纪大的人不仅心眼坏,脸皮也厚。

郁霜脸红得要熟透了,内心深处觉得这不是他该叫的称呼,嘴上却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清,只能没有底气地拒绝:“不,我不叫。”

“为什么?”

“结婚才能叫的,谁要嫁给你,你去让谁叫……”

“谁跟你说结婚才能叫?”周慕予把郁霜圈在怀里,低头看着他,“不结婚也能叫。”

“我不……”

“你不叫,看来是还在吃醋。”

吃醋?

郁霜睁圆了眼睛:“我才没有吃醋。”

“哦?”周慕予慢条斯理地反问,“不吃醋怎么总提结婚的事,还闹脾气不肯回去睡觉。还有这个,你告诉我这是要干什么,离家出走么?”

他说着,上身越过郁霜把床头的盒子拿起来,晃了晃:“难怪说话硬气,有房有车有钱,是不需要我了。”

郁霜见状,条件反射地扑起来抢:“还给我。”

周慕予举起胳膊,轻而易举地躲开:“还给你,让你拿着逃跑么?”

“我没有要逃跑,”郁霜一急,眼睛又红了,“是,是……”

“是什么?”

“是蒋小姐说,捞够了就去找下一家,别厚着脸皮等你赶我走。”

重复蒋文珂的话令郁霜既难堪又委屈,他看着周慕予,努力忍着不哭,泪水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呜……”

眼泪到底没忍住落下来。郁霜这句话憋了一天,终于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