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伊要结婚的消息,她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一个愿意带她入场的人。
她不相信苏伊有那么好的运气,竟能嫁入豪门,听说那个盛家当家人身体很差,说不定是个病痨鬼,还是个老头子,肯定活不了几年,等对方一死,苏伊就会被赶出去了。
唯有这么想,她被嫉妒啃噬的内心,才稍微舒服一些。
可刚刚她看见了什么?
苏伊竟变得更加漂亮了,而她身边那个男人,沉稳儒雅,温和宠溺,他看着苏伊的眼神,似乎愿意把全世界给她。
凭什么?苏伊那种人,凭什么拥有她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刘莉莉恨得几乎咬碎了牙。
婚礼圆满落幕,将苏黎安安排好后,苏伊跟盛云洲二人当天就搭乘飞机,飞往南半球一处小岛,度他们的蜜月。
北半球是深秋初冬,南半球气候却正暖和。
小岛附近的海水湛蓝清澈,岛上有一间木屋,有长长的延伸到海里的栈桥,栈桥边栓着条小木船,细软的沙滩,摇曳的棕榈树,天色的天空中,白云悠闲地飘荡,所有的一切,完美得似童话。
岛上没有别人,但此前已经布置过了,木屋里有他们生活所需的一切,若还需要什么,可以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岸上,让人送来。
苏伊一下飞机,就光着脚在沙滩上跑着玩,柔软的沙子被海浪从脚底板带走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她跑过半个沙滩,回头一看,盛云洲在后面慢悠悠走着,一向整齐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很有个性。
她一溜烟小跑回去,在盛云洲开口问她怎么了时,忽然蹲下来,舀了一大捧海水泼在对方身上,然后得意地大笑跑开。
盛云洲一点也不介意,面带微笑看着她,于是苏伊故技重演,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对方边上,然后又泼了一把。
只是这回,不等她跑远,盛云洲忽然出手,整个人压到她身上,两个人在沙滩上滚了一圈,恰好一个海浪打过来,衣服头发都湿了,不住往下滴水。
“哈哈哈——呸呸呸……”苏伊乐极生悲,海水涌进嘴里,又咸又苦又涩,难受得她直吐舌头,好不容易缓过来,撂下狠话道:“你偷袭,这回不算,下次我要把海水泼进你嘴里,让你也尝尝舌头被腌的滋味!”
盛云洲撑在她上方,白衬衣被海水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他看着消瘦,此时才显露出宽阔的肩膀与胸膛。
他注视着苏伊因为咸涩,不断吐露的舌尖,缓缓低下头来,轻笑道:“为什么不现在就让我尝尝?”
“唔——”
又偷袭!苏伊在心里控诉。
等到天色暗下,两人才浑身湿漉漉地回到木屋。
苏伊道楼上浴室洗澡,等她裹着浴袍下来时,盛云洲也已经洗完了,正站在灶台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一份食物。
她走上前看了一眼,那是份半成品,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只要加热一下就行了,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盛云洲如此认真对待的地方。
“看什么?”她好奇道。
盛云洲指指面前的包装盒,“等它解冻。”
就这么干等着?
苏伊无语,上前把人挤到一边,在池子里放了点冷水,将包装盒放下去,“这样才化得快。”
盛云洲摸了下鼻子,他当然知道冰块放在水里可以加速融化,但清楚原理是一回事,与生活联系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是个头一回做蛋炒饭,把糖当成盐加进饭里的人。
“要不要加点热水?”他提议。
结果苏伊更鄙视了,“热水解冻会破坏冷冻食品的口感。”
为了自己在苏伊心中的形象,盛云洲决定不说话了,他还是等吃完饭后承包洗碗的活吧。
吃过晚饭,两人沿着沙滩散了会儿步,眼看海风渐大,便回到木屋,在房间露台的躺椅里看星星。
海浪喧嚣,夜空却永远那样宁静,无数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燃烧着,在寂静中诞生,于无声里消逝。
盛云洲拿了条毯子搭在苏伊身上,“夜里凉。”
苏伊卷吧卷吧,把毯子两端压在背下,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然后又舒适地靠回去。
盛云洲并未躺下,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她,见她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到嘴边,两只手又都在毯子里暂时出不来,便笑着将那缕发丝别到耳后。
苏伊瞥他一眼,说:“你坐过来点。”
盛云洲依言靠近,等两人离得足够近后,苏伊抬起脑袋,把头搁在他腿上,挑眉得意道:“好了,现在由你接管我的头发,目标是别让它们再跑到我脸上来。”
盛云洲抚着她的脸颊,闻言笑问:“在我腿上的,都由我接管么?”
苏伊点了下头,想起什么,赶紧补充道:“就只有头发,你可不能一言不发就亲我,那叫偷袭,胜之不武,很叫人鄙视的。”
“如果提前告知就可以了?”盛云洲笑问,目光专注。
“那、那看情况吧。”苏伊晃悠着视线道。
于是他便微微低下头,嘴角含笑:“现在呢?现在可以亲你么?”
苏伊瞪了瞪眼,想挪开头,偏偏刚刚是她自己把脑袋送进别人手里的,现在被人捧着,根本动不了,而对方的眼神,灼热得要把她燃起来。
她觉得肯定是这毯子太厚了,不然她怎么感觉脸上这么热!
盛云洲不再问了,双臂微微使力,将蚕蛹苏伊抱进自己怀里,一个胜之不武的吻随之落下。
漫天星辰与他们为伴,亘古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