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好过,总也过得下去。好过现在连下一顿在哪儿都不知道……”
听着声音,几个人走远了。
元嘉刚想开口说话,樊浩轩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还把人往身边一拉。
元嘉瞬间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半趴在樊浩轩身上,但是他没有挣扎。
果然,没过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在周围转了一圈之后才离开。
再过了一会儿,樊浩轩才松开手,还顺手将元嘉扶正坐直了。
樊浩轩显然没急着离开,在边上搜集一些干枯的芦苇干。
元嘉见状,只能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看中了几根枯草,用力揪了揪,竟然没扯断!
樊浩轩丢了一把匕首过来。匕首一点都没有柳叶小刀的低调,处处都透着暴发户的嘴脸。刀柄上缠着金色的丝绦,刀鞘上更是用各色宝石镶嵌满了每一处角落。
拿在手里,十分压手。
拔出来,轻了一多半。
刀刃很薄,白晃晃地跟镜子似的。元嘉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在这壳子的样子。枯草一样的头发,比鸟窝还凌乱;黑黄枯瘦的脸上,什么五官形状都不用看了,就是一个字——脏!
并不是人人都有犀利哥的素质的。
元嘉没有,还抬头看了一眼樊浩轩。真难为他把这么脏的自己,抱那么紧睡觉,肯定是怕他着凉,好人啊!
匕首很锋利。几根枯草完全没有负隅顽抗的能耐,瞬间被元嘉斩落刀下。
元嘉将匕首还给樊浩轩,轻声道谢。
樊浩轩把匕首直接推回去:“你先留着防身。”
因为一个“先”字,元嘉就留下了:“谢谢。”这是自己不拖后腿的保障,他会努力保护好自己。他在现代学过一两手散打,这壳子虽说是后勤兵,可好歹在军中也待了三年,基本的操练还是会的。
压力是最大的动力,更何况是面对生死。
元嘉觉得自己能挺过去,挺不过去就是死。在术数这一脉看来,放弃是很要不得的一件事情。人生总是有很多波折,有些事情咬一咬牙就过去了,有一些事情看着是死胡同,可到头总会峰回路转,放宽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樊浩轩看了看草茎不错,也割了一把,挑挑拣拣一番后,柳叶小刀又是一阵翻飞,几根草茎被处理得极为光滑,手指头一转又翻花一样编起了草茎。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元嘉决定对这样的情况,学会淡定。眼前这男人不知道是怎么教出来的,除了做饭之外,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元嘉不知道樊浩轩在编什么,显然比草垫子要复杂许多,编一会儿就修一修,复杂得很。
元嘉转头不管了,这种绝技他就是从头看到尾,也偷师不到什么。
元嘉随手抓了一把草茎,往上一抛,随意落下,然后扒拉着几根草茎,像是能看出一朵花来一样,盯着不放。
樊浩轩编织的空当瞄了一眼,开始还有些莫名,转头又编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