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安稳的抱在一起,仿佛像决裂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沈惊衍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忆他和时礼相处的这段日子,渐渐的觉得时礼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和他想要的根本不一样。
她只想做他的宠物,以不平等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依赖他心疼他,却独独不会像妻子爱丈夫一样爱他……难怪她一直不肯叫自己夫君,原来并非他自以为的害羞,而是单纯的不想那样称呼他。
沈惊衍心情郁结,几次都想把时礼摇醒质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舍不得此刻的宁静,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也舍不得,对于时礼,他始终做不到像对其他仇人那样无情,他甚至会在自己不小心伤了她之后,愧疚的想杀了自己。
堂堂蛇妖大人第一次有挫败感。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时间缓慢的流逝,时礼到后半夜的时候发烧了,起初沈惊衍没有在意,只当是她本来的温度,可当听到她逐渐费力的呼吸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当即掏出一堆灵药给她灌下去。
那些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几乎是服下的瞬间,时礼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她被沈惊衍的动静闹醒,恍惚的睁开眼睛,刚巧和沈惊衍忧虑的眼神对上。
“上仙……”她喃喃的唤他。
沈惊衍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叫我干……”
话没说完,她便搂住了他的腰,软软的脸颊不自觉的在他的腹肌上蹭了蹭:“我有点热,给我抱抱。”
沈惊衍:“……”
吃了那么多灵药,身体如果再热,必然不再是发烧的缘故,而是因为灵药暂时没吸收,所以身体才会升温,这都是正常现象,没必要把她当个病人迁就。
“上仙。”时礼轻哼一声。
沈惊衍面无表情的躺下,时礼立刻缠住了他。他身上凉,即便还有一点鸳鸯咒的残留,但还是比正常人凉些,时礼昏昏沉沉的,觉得贴着他很舒服,便不由得越抱越紧。
“……我警告你,你已经伤了元气,需要歇几天再做,若再这么不知廉耻,是会受伤的。”沈惊衍忍无可忍的提醒。
时礼轻哼一声,灼热的小手在他身上探来探去,终于探得他忍无可忍了,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
在自己如小船一般随着大海摇晃时,时礼总算清醒了点,半睁着眼睛疑惑的看了沈惊衍一眼,不懂怎么又开始了。她方才被弄过许久,身下是有些疼的,可不知为何,又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团无形的力量,撑着她想要得更多一些,至于那点疼痛,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她这般想着,便一边挺直了腰,一边攀上了沈惊衍的胳膊。
沈惊衍自然清楚支撑她的那股力量是灵药,可却不知道原来灵药还有这种妙处,见她如此主动,索性不加以克制了,只觉得她今日的身子很热,和以往的感觉很是不同,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刺激他的兽性。
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竖瞳,但始终维持人身,哪怕自我感觉和时礼已经决裂,也不想再喜欢她了,可还是不受控制的遵守她以前制定的规则。
两个人一直疯到了天光大亮,时礼这一次真的昏死过去了,沈惊衍确定她的呼吸还算平顺,便在她身侧躺下,连续折腾了两次,他也总算有了睡意,搂着她沉沉睡去。
洞穴外的太阳升了又落,洞穴内一片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时礼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响,才算将这片安静打破。
沈惊衍睁开眼睛,刚巧和有些尴尬的时礼对视。
男配仇恨值:70%
……一夜之间就掉了三十点,难道是因为做尽兴了?时礼迟疑的想,这种情况或许在别的男配身上不会发生,但眼前这个男配,好像还挺正常的。
正当她思索时,沈惊衍便淡淡开口了:“你醒多久了?”
“刚醒。”时礼讪讪回答,还是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吵醒了。
沈惊衍绷着脸:“饿了?”
“……嗯。”时礼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像自己饿了是件多罪无可赦的事一样。
沈惊衍冷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了。时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沉沉的叹了声气。也是,虽然他们现在还保持身体的关系,但不代表沈惊衍就不想弄死自己了,他如今已经知道她肚子里没有蛋了,自然不会再管他死活。
时礼心情郁结的起身,在下床的时候险些跪在地上,及时扶住床板才避免把膝盖磕伤。她看了眼本就红肿的膝盖,不由得想到昨晚沈惊衍逼迫她做的动作,她的脸颊顿时有些泛红。
虽然他们已经决裂,但不得不说,沈惊衍骚起来可真是……时礼及时打住,忍着走两步就要打摆子的难受劲,咬着牙往外走。
她到了平日摘野果的地方,抬头看一眼高处的野果,确定自己没那个能耐摘到,便认命的摘了几个下面又小又生的,咬一口满嘴酸涩,味道相当难吃。
她忍着倒牙的酸味,强行吃了几颗,最后也不知道是酸饱了还是别的什么,饥饿感几乎散了大半,她也算有点精神了。
时礼轻呼一口气,一回头便看到沈惊衍面色阴沉的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两个油纸包,时礼一闻便知道里面是灌汤包。她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饱腹感都是假象,这会儿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然而她不敢张嘴跟沈惊衍要包子吃,只能干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谁让你出来的?”沈惊衍的声音和她同时响起。
时礼顿了一下:“我、我出来找点吃的。”
沈惊衍见她还敢承认,脸色更加阴沉,片刻之后冷淡道:“回去。”
“……好。”
时礼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往洞穴走,只是她昨天做得过度了,走的步子稍微大点就扯得疼,只能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沈惊衍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走这么慢,是想跑?”沈惊衍停下来冷声问。
时礼忙摇头:“没有。”
正当她决定咬牙跟上时,她突然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一般,直接飘浮起来,自动跟在沈惊衍后头,好像他放的风筝。她心头一动,思绪突然有些复杂。
沈惊衍带着漂浮的时礼回到山洞,直接将她丢在了床上,自己则到石桌处坐下,把一直拎着的两个油纸包打开,灌汤包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
时礼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了,沈惊衍只当没听到,一脸平静的夹起一个吃掉,等着她受不住诱惑来跟自己求饶。
然而他低估了时礼的骨气,他连续吃了三个,都没见她来求饶不说,还看到她直接躺下了,似乎打算用睡眠麻痹自己。
沈惊衍的脸色刷的黑了,一摔筷子气恼道:“什么包子,难吃死了!”
时礼的耳朵动了动,心想你要是不喜欢,那给我吃啊。
然后沈惊衍下一句便是:“你过来吃了,别让这恶心东西的味道散得到处都是。”
时礼精神一震,急忙坐了起来,和他对视一眼后小心确认:“是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