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记

第128节(1 / 2)

“先时的确是顺水推舟,觉着有趣,后来就越来越心喜你,越来越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我对你的心,你真不知么?”

蓝太后穆宣帝都叫穆安之肉麻的不轻,穆宣帝心说,这个儿媳虽是泼辣难惹,安之这口才也是没谁了。怪道能降伏的住。

蓝太后更觉好笑,觉着孙子真是顽皮,都成亲的人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来。

“这就好了。”蓝太后见孙子伶俐,欣慰的说,“阿慎你再给玉华赔个不是,这事我得说你,你年纪比玉华长,玉华多好的姑娘,每天都过来孝敬我服侍我替你尽孝,以后可不许这样顽皮了。”

穆安之起身就要给李玉华赔不是,李玉华拽他一下,“赔什么不是,这是赔不是就能了结的事么?”

穆宣帝道,“拖出去打四十板子。”

李玉华登时急了,“父皇怎么能这样,打坏了他,心疼的还不是我么。”

穆宣帝唇角一翘,蓝太后笑问李玉华,“那你说怎么着吧?”

李玉华绞着帕子,气哼哼的说,“就是这样才叫人生气,我自己给他两拳都不解气,你们要打他骂他我还舍不得。”

蓝太后穆宣帝都觉着,李玉华固然泼辣些,一颗心却是全都在穆安之身上,即便被穆安之骗了小一年,心里还这样疼他,也委实是个好姑娘。

蓝太后说穆安之一句,“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穆宣帝面色格外柔和,“老三媳妇再有委屈只管说,朕与太后都会替你做主。”

李玉华柔顺的应一声是,心说就你们老穆家这偏心眼的劲儿,还怕你们不将心偏肋条骨上去吗?

蓝太后看李玉华转好了,连忙让穆安之带李玉华回家,小两口的事自己解决去吧。

待两人别别扭扭的告退,蓝太后叹气,“这个阿慎,瞧着稳重,竟是这样让人着急。瞧瞧做的这些事,换个姑娘都不能这么算了。”

穆宣帝冷哼,“瞧着稳重,实则糊涂。”

“也未尝就是糊涂,以前阿慎年纪小,你总对他冷淡,他又与陆家不睦,未免多思多虑。”蓝太后点到为止,笑道,“如今小两口总算是好了。我多赏赐玉华些,她毕竟受了委屈。皇帝你也别成天忙公务,阿慎每天一大早就到你身边,这些事你也提点着他些。”

穆宣帝当真是极提点穆安之的,第二天就赏了穆安之两箱子春宫,还大方的给了穆安之两日假,让他在家多陪陪媳妇。

穆安之这一回家陪媳妇倒好,不知情的见穆安之离了御前,都暗自揣摩是不是前番胡源的案子,三殿下坚持依律而判惹得帝心不悦,冷落了三殿下。固然有人心下称快,却也有几个随扈的忠耿大臣为穆安之说了几句好话,对穆安之多有称赞。

第187章 一七五章

孙嬷嬷恭敬的捧上香茶,蓝太后抱怨一句,“原想着你是个细心,竟也这样糊涂。”方接了茶。

孙嬷嬷垂手站在一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三殿下满嘴甜如蜜,一口一个嬷嬷年纪大了,晚上不要值夜。奴婢要值夜,三殿下能把奴婢撵出去。三个大丫环,倒也仔细,我问她们晚上要几次水,有时也要一两回。殿下和娘娘好的一个人似的,这再怎么也想不到……三皇子妃不懂,三殿下这是有防备哪。”

孙嬷嬷道,“娘娘您说,奴婢也在宫里这些年,自认心眼儿不少,三殿下要是骗起人来,奴婢竟也叫他糊弄住了。”

“你就是家常过日子的那些个心眼儿,阿慎自幼跟学士读书,怎么一样?”蓝太后问,“他俩现在如何了?”

“刚回去三皇子妃还有些气恼,三殿下那叫个殷勤小意,用晚膳时都把我们打发出来了,小两口单独用的晚膳。今儿一大早三殿下就张罗着找黄历看吉日哪。”孙嬷嬷笑着说。

“看吉日做什么?”

“说是上次成亲吉日错过了,这回得挑个吉日。”

蓝太后也是一乐,“我就说,小两口那样挑缘,怎么就没动静。”指了指榻旁的绣凳,让孙嬷嬷坐着说话。

“娘娘就等着抱曾孙吧,三皇子妃瞧着就一脸福相。”孙嬷嬷坐下道,“好几回奴婢跟着三皇子妃到庙里摇签问子嗣,都是上上等的好签。”

蓝太后笑,“这倒是。”李玉华但凡摇签,从来都是上上签。况,蓝太后也觉着李玉华有福,原本这桩亲事是许陆氏之女的,结果那起子福落的,硬把这亲事给了李玉华。李玉华一嫁给自己孙子,孙子非但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差使也当的有模有样。

这有福的人,非但自己有福,还能旺夫。

李玉华好几天没到蓝太后这里来,凤阳长公主都问起她,蓝太后笑眯眯地,“阿慎得了几日假,我想着前些天阿慎都忙,难得有这样的空闲就让他们小两口在一处玩耍,不用来我这里立规矩了。”

蓝太后问,“怎么没见小宝?”

“叫着阿简找陆公子打猎去了,他这来了就没一天闲的。”凤阳长公主抱怨着小儿子。

“他们年轻孩子,正可在一处取乐。”蓝太后直乐。

凤阳长公主也很喜欢这桩事,“我跟陆侯夫人商量着,阿弟亲赐的婚事,待回帝都就挑个黄道吉日,先把亲事定下来。成亲的日子我们两家再商量,怎么也得先说柔然再说他。”

“这好,到时让钦天监给小宝算个吉日。”蓝太后说起外孙就是满脸笑,“小宝刚生下来那会儿,跟个猫儿似的,连哭声都小,我瞧着就心疼了好几宿,生怕不好养活。亏得琉璃法师医术高超,由法师护持着,过了三岁就跟寻常孩子一样了。”

“是啊,我正想着,小宝如今也是大人了,回帝都后我带他去琉璃法师多磕两个头。”凤阳长公主道,“说来也是托裴姨妈的福,当初就是她老人家说琉璃法师擅医小儿弱症,如玉小时候也是三不五时的病,哪里都看不好,到法师那里调理几年方妥当的。她老人家经过这事,亲自告诉我,果然旁人荐的大夫要好的多。”

凤阳长公主呷口茶,“说来如玉也往北疆去一年了吧?倒没听过他的消息。”

“北疆那老远的地界儿,就是有消息也得走个一年半载,难为你姨妈这些回进宫,就没一回跟我提如玉的事。我心里倒不落忍,如玉这孩子就是跟阿慎一个性子,忒犟了些。”蓝太后道,“可那一肚子学问也是天下难寻,总在北疆就埋没了。”

“是啊,待这任上过了,还是跟阿弟说说,自家孩子,罚一罚也就罢了。”

裴如玉是裴相嫡长孙,自小做穆安之的伴读,小时候跟穆安之一样住在慈恩宫,说来也是凤阳长公主看着长大的,口气熟稔。

月色如水。

窗外淡淡的蔷薇香带着一丝清凉气息袭入,龙凤烛台映着菱花窗上两个同心双喜字更添了许多喜庆,喜被中,两人交颈而眠。

第二日天光大亮,两人方起床。

李玉华特意穿了身大红衣裙,穆安之身上的也是大红袍子,执黛笔给李玉华画眉。李玉华天生一双好眉毛,她眉毛浓密修长,平时修好眉型,用螺子黛略扫便可。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穆安之望向镜中的李玉华,李玉华有些羞意,“看什么看?”

“看你。”

“哪天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