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记

第140节(2 / 2)

这么说,嘉祥公主是一个都没看上。

太子劝她,“人无完人,世间哪儿就有样样都好的。不瞒你,为了给你和嘉悦选驸马,父皇和皇祖母将didu未婚配十七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贵胄子弟都列了单子出来,一个一个挑的,但有不足的皆刷了下去。他四人在年轻一辈中是极出众的了,你好好想想,你就一个都看不中”

“他四人中,杜大人年纪略长,正经传胪出身,纵不是状元,比状元也差不了什么。陈举人年少些,明年便会春闱,我观他文章,春闱有望。姚绪李二郎皆豪门子弟,豪门向来不走科考之路,可他们的文章也都不差。他们现在尚未位极人臣,皆因他们年轻罢了。同龄年轻人中,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了。”太子道,“你今日不选,日后再想寻这样的,可是不易。”

嘉祥公主道,“我就不信没有好的”

嘉祥公主这样执拗,凤仪宫的晚饭也没吃成,太子就先带太子妃回东宫去了。太子很是气恼,这四人不论家世人品才干,已是万中挑一,不论哪个做驸马,都配得上公主,太子也都是很愿意的,于东宫亦是有利。

不想这个妹妹如此不懂事

太子也是愁眉深锁,先给太子倒盏茶,劝她,“我看还是慢慢的劝一劝妹妹,毕竟终身大事,错过这样的机会就太可惜了。”

“她要是肯听人劝,就不会是这样不知好歹的性子了。”太子叹道,“她虽是嫡公主,一向不及嘉悦妹妹温柔。倘本事与娇纵一样厉害,那还罢了,偏是又娇纵又没本事,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慧妃宫。

与嘉祥公主一个都没看上不同,嘉悦公主难忍羞意,脸颊红赤,低着头不说话。慧妃笑,“你到底相中哪个了,只管跟我说,我跟陛下和太后娘娘说去,必让你如意的。”

嘉悦公主小声问,“母妃你觉着哪个好”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我瞧着个个都好,都称得上英才。”慧妃拉着女儿的手道,“你父皇和你皇祖母是下了大功夫给你们选的驸马,这四人出身人品才能都是当世一等一,你喜欢哪个都无妨,都是好的。”

嘉悦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母妃,我有句不当问的。”

“什么事”慧妃耐心的问。

嘉悦公主忍着羞意,“这四位公子自都是好的,我就是想问问,跟杜大人比试的那位林将军,不知可曾婚配”

慧妃目瞪口呆,莫不是女儿没有相中四位驸马侯选,而是看中了林将军。

慧妃望着闺女,“你喜欢林将军”

“我看林将军武功很好。”嘉悦公主小声说,“要是不行,就算了。其实,那四位公子也都是极好的。”

慧妃膝下仅此一女,且这关乎女儿的终身大事,为人母的,女儿并非不懂事,总是愿意能如女儿的愿。慧妃道,“我看林将军年纪不轻,就怕他已经成亲。”

“倘是如此,切莫再提此事,我总不能拆散人家夫妻。”嘉悦公主连忙道,想了想,终觉不妥,道,“还是别打听了。父皇祖母好意选了这四位公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倘人家将军已有妻室,这多不好。”

慧妃细寻思一回,“难得你看中谁,咱们只是打听一二,瞧着得有二十五六的年纪,就像你说的,倘是人家已成家立业,咱们再不能提。倘尚未娶妻,我看他能在你父皇身边,必然也极得重用。”

慧妃清楚,自己娘家不显,全凭着跟着陛下的时节早,且为陛下诞下长女的情分,可正因如此,她与各方无干,在为女儿择婿时,选择余地反是更大。

第204章 一九二章

穆安之携李玉华回府, 李玉华路上就说了一路, 从杜长史说到陈简, 从姚绪说到李二郎, 最后才说林将军。

李玉华道,“要不是小宝在后头跟我说解释林将军皆是好意,我真没看出林将军是要指点杜长史。这可真是个怪人, 他是做好事, 可倘杜长史心胸略狭窄些,纵是承他指点怕也要记恨掌掴之事的。”

“杜长史倒并非那样的人。”穆安之道,“一会儿回府打发人送些活血化淤的药膏给杜长史送去。”

“知道。”李玉华感慨, “论相貌论武功都是杜长史陈公子居先, 不知嘉悦妹妹相中哪个了”

穆安之早从李玉华那里知道, 蓝太后穆宣didu相中了姚家, 不禁道,“可惜了姚绪, 那样斯文,不知能不能扛得住嘉祥这性子。”

李玉华道,“嘉祥公主那性子,对喜欢的人极喜欢, 只要公主能相中姚公子,不愁过不好日子。”

嘉祥公主的亲事自有东宫与凤仪宫安排, 嘉悦公主一向懂事,嫁到哪家都是哪家的福气。

两人说一回话,回府用过膳便歇息了。

杜长史顶着个猪头脸回府, 正躺着让小厮给自己上药,阖着眼道,“爷这要是破了相,以后说亲可怎么办娶媳妇可怎么办哎哟哎哟,我说你倒是轻点”

杜长史疼的一睁眼,就见自家尚书大哥正用棉纱醮了药膏在自己脸上摁,当时吓的一声惨叫要跳将起来,杜尚书在杜长史肩上一按,杜长史便重倒回榻上,叫的更惨,“我说你轻点你是不是一直嫉妒我生得俊来下黑手的啊”

在杜长史的鬼哭狼嚎中,总算把药上完了。

小厮挽月捧来温水,杜尚书净过手,将手巾放置一畔,杜长史对镜照了照,对挽月道,“你去给我写个请假的条子。”

挽月应一声下去做事,杜长史靠着榻揉揉脸,对杜尚书道,“不用担心,听说陛下属意姚家五郎尚嫡公主。”

杜尚书道,“听说你叫人打成个猪头,我过来看个热闹。”

杜长史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叫人打了你格外有面子啊”

烛光下,杜尚书脸若铁板,“他们三个,除了陈举人武功略凑合,却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你不会是叫他打成这样的吧”

“不是。我与林程将军比试的。”杜长史把与林程比武的事细致的与杜尚书说了一遍,“以往都说他是禁卫第一高手,我还以为多是托赖林大将军的威名旁人奉承,他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莫让禁卫军,便是阖didu比他武功更高的怕也是凤毛麟角。”

杜长史说着对着一畔烛台轻轻一挥手,一道掌风斩过,烛心一跳,带着火苗飘落烛台,小小火焰挣扎着跳动两下便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一盏烛台熄灭,室内光线略暗了些。杜尚书的视线自烛台移开,长眉一挑,“这猪头脸倒是没白挨。”

“常听闻林将军对下属后辈多有提点,的确是大家气派。”杜长史一朝开悟,武功大有进境,心中欢喜非常。

杜尚书反问,“你是下属还是后辈”

杜长史一愣,“总归不是仇人吧”

“我与武将素无交情,想必你与他也无交情,若你武功只是寻常,他指点一二,你进益也有限。如今你一经突破,离圆满之境不远矣。这一步,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迈不过。你仔细想想,他为何会助你”

杜长史摩挲着还算光洁的下巴,郑重无比望着他大哥。杜尚书给他这目光闹的也格外郑重起来,就听杜长史一脸疑惑又认真的模样,“难道是因为本少爷俊美无双,林将军惊为天人”

杜尚书手指抖了两抖,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抽死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