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讶异的抬眉,但是只看到自家主子略显瘦弱的背影,他埋下头,不敢再多问,“是。”
胤禛房间里的桌上各式糕点,可是他等来的却不是胤祐,而是一个小太监。
“你家主子呢?”胤禛看着跪在地上给他请安的小太监,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回四阿哥的话,主子说今儿太晚了,就不过来了。并叫奴才转话希望四阿哥您好好休息,记得要按时用膳,把身体保重好。”小太监想到自家主子一瘸一拐回来的样子,不禁抖了抖,料想主子是在无逸斋受了罪,只是一个做奴才的,哪敢说这些。
胤禛冷冷的看了眼头也不敢抬的奴才,“天儿太晚了…你家主子是这么说的?”
太监身体微微发抖,“回四阿哥的话,是的。”
“下去吧,”胤禛挥退小太监,看着桌上一盘盘精致的糕点,面沉如水,半晌后,他恢复平日的表情,对门外道,“小路子。”
“奴才在,”小路子进门看了眼桌上那些糕点,忙跪在胤禛面前,“主子。“
“今日无逸斋有什么事情发生?”到了夏日,天儿黑得晚,胤祐竟然会用天色不早这种话来搪塞他,真是个好借口。
小路子犹豫了一下,察觉到自家主子不快,才开口道,“今天上午七阿哥因为上课不用心,被皇上发现,所以被罚了。”
“小七被罚了?”胤禛心头的怒意消了不少,“怎么回事?”
“据说是因为在汤大人讲学时画小人儿,”小路子想了想,又道,“七阿哥被罚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午时才起来,下午又与其他皇子练骑射,七阿哥本就有脚疾,所以…听下面的人说,七阿哥一路上走路的姿势就很不对,刚刚传来消息说,七阿哥脸色很难看,似乎…似乎…快要晕倒了。”
胤禛闻言站起身,“混账,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告诉爷?!”
小路人吓得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道,“奴才见七阿哥的本意是想瞒着主子您,加之下午主子您又在休息,七阿哥看起来又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奴才一时糊涂,便没有告诉主子这事儿,请主子恕罪,奴才知罪。”
胤禛想起上午那三张可爱的小人图,手已经紧握成拳,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去南三所去看胤祐,这样一来便有对皇阿玛惩罚小七不满之嫌,这只会给自己与小七带来麻烦。他深吸一口气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后才压下心头冲动,“把爷屋里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小七送去,你叫给人去南三所外候着,若是小七有什么事,马上回来禀报。”
“是,”小路子见主子并未惩罚自己的意思,心里松口气,起身退了出去,出门后又暗暗叹口气。
当芸珠用滚烫的帕子盖在胤祐一片乌青的膝盖上时,他疼得倒抽一口气,但他心里明白,这淤血不揉开,明天下午的骑射自己恐怕没法去了,到时不知道又会在康熙的耳中传成什么样子。骄纵还是不上进?
芸珠见自家主子疼得皱起了一张脸,很是心疼,一边用扇子替胤祐扇着热气,一边换下帕子,“主子,您且忍忍,很快就好。”
正当一屋子奴才都忙上忙下的时候,小路子拿着几瓶药在门外求见,胤祐放下裤管,让小路子进了屋子。
小路子看了眼坐在软榻上的胤祐,又看了眼旁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冒着热气的铜盆,请安后道,“七阿哥,这是我们主子最近刚得的几种药,主子叫你备着,日后练骑射时有点小伤小痛也好应付着。”
“有劳四哥了,”胤祐稳稳坐在软榻上,赏了些东西给小路子,便让他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