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沉默的点头,一边的胤祐也没有意见。
“奴才也正是此意,”费扬古看了眼四周的地形,快速安排好安营的分部地点,心头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的提了一口气起来。
费扬古选的地点布的阵型,易守难攻,当天夜里大多将士安安稳稳休息了一夜,隔天几位主将便到将军主账商量对策。
“既是如此,就由正孙将军,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率军严防山头,末将率人绕至葛尔丹的老巢,断了他后路。只是这诱敌之人,几位有何意见?”费扬古把视线从地图上收回,落到了四与八两位阿哥身上。
四阿哥与八阿哥内里不和,朝中上下心中多少有些谱,这诱敌之功不算少,两人一人掌正红,一人掌正蓝,由哪方派人都为难。让四阿哥的人去,会有人说他与四阿哥结党,让八阿哥去,他心里还是不愿意把这军功让给自己女婿的对手。
其他几位副将心里也清楚,都不说话,谁也不想开罪两位阿哥。
胤祐眼见这情形,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了,这浑水他不想踩。
“以末将看,七阿哥在军营里有些时日了,不如请七阿哥派人做此事如何?”站在一边的孙思克开口道:“四阿哥与八阿哥也要全力应敌,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费扬古微微点头,显然对此事没有意见。
“将军言之有理,”胤禩不咸不淡的回答,心如明镜,这些人大多都向着老四,全军上下谁不知七哥与老四交好,只是让七哥拿下这份功劳也比直接给老四强,反正这份功劳他也拿不。
胤祐脑子里突然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渔翁,而且连手都不动就得到好处的渔翁,只是这个好处有些烫手。
两日后,胤祐派四百多人诱敌,葛尔丹果然动怒,誓要拿下山头,开始是红衣大炮与鸟枪兵对仗,再是滚石击退企图上山的敌人,箭雨退敌,直到最后竟是短兵交接,战斗激起。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与杀一只鸡杀一只鸭不同,胤祐握着刀柄的手沁出汗意,只是在后面准葛尔军冲上来时,仍旧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这是战场,他是男人,是大清的阿哥,在这个时候,即使心有惧意,也不能有半分的退意。他只要退一步,便会成为阿哥中的笑话,自己的额娘,自己的母族,都会成为满蒙八旗的笑话。
杀一个人与杀十个人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害怕与麻木的差别。一刀下去,有时候颈部动脉的血喷洒在胤祐的手上,脸上,他连擦拭的时间都没有,继续抵御着下一个敌人。
一边的胤禛与胤禩脸色也不好,不过动作却丝毫不见缓,原本高高在上的阿哥,此时也不过是杀红了眼的将领。
一批批准葛尔士兵往山上冲,又倒了下去,所谓的鸟枪兵更是没有见到多少,在大清的红衣大炮下,根本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