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十三的淡定的砸开一条蟹腿,蘸酱,咬,十四弟你还是太弱了!
用完宴席,午时已过,皇上与几位王爷已经离了席,廉侧福晋却怎么也忘不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原来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给弟弟弄蟹肉,眼神还那般温和,这真是传言中冷酷严正的皇上吗?
回到王府,福晋带着一干奴才走开,她独自一人走到后院,爷果然还坐在银杏树下,只是桌上的酒换成了一壶清茶。
看到她,椅上的人语气平淡的问:“今日宫里热闹么?”
“爷,今儿其他亲王郡王贝勒福晋都去了宫里,后来连万岁爷也来了。”她走近,才看到那杯茶已经没有热气。
“淳亲王也去了吧?”爷的声音中染上了点点笑意。
她点了点头,“淳亲王、怡亲王还有恂亲王都来了。”
“我就知道,他怎么会错过这些宴席,”爷话中的笑意越加明显,她不解的看着唇角带笑的爷,她从未听过爷与淳亲王交好,为何爷提起淳亲王的语气,如此的…如此的亲昵?
允禩站起身,淡淡的开口,“你去了宫里一趟,想必也累,休息去吧。”说完,便出了院子。
她看着爷的背景,眼中是淡淡的疑惑,她不明白,明明上一刻爷还是高兴的,为何又突然变得沉郁了,还有那眼中的伤感,又是为了什么?
独自一人出了郡王府,他看着不过相隔几十步距离的淳亲王府,脑子里却想起雍正二年冬天发生的那件事。
老三散播谣言,说自己与贪污受贿的官员有关系,那时候他想,不管这事真相如何,老四肯定会趁此机会对自己下手,果不其然他被关进宗人府大牢,整日里暗无天日,日子里一天天过去,他想到了额娘,想到了皇阿玛的斥责,想着过去的野心,想着被老四陷害的太子与老九,最后想到了七哥。
想到了三岁时的那场雪,征战葛尔丹时七哥对自己的笑,想到了皇阿玛颁下继位诏书的那天晚上。老四在乾清宫外等了一夜,他在乾清宫外的树后站了一夜,那夜的雨很大,他穿着湿透的衣服看着清晨的朝阳升起,看着七哥走出乾清宫,看着他们两人拥抱在一起。
他在牢中想了很多,最后他认命了,而就在他认命的那一天,牢门打开了,七哥穿着一身白狐裘,靴子上还沾着雪花,脸冻得通红,然后把一块手帕塞到他手上,说,“把脸擦擦,我已经查清这个案子了,与你没有干系,你可以回府上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再好好吃一顿补补身子。”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高兴,难过,还是震惊于老四对七哥的容忍?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的自己紧紧攥住手帕,轻轻的叫了一声七哥。
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