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钢强近距离看过白川很多次,侧脸,正脸,吃东西,发呆,每一面都很生动。
也许是白川五官生的太漂亮,他的一举一动总是会抓人眼球,静默不语时,美的就像一幅画。
以往与白川对视时,付钢强的视线都不会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停留太久,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不应该多看,才会立刻把视线转开。
现在付钢强只想好好的,看一看这张脸,为了他笑,为了他哭的脸。
明明是个男人,却总是让他忍不住去想。
付钢强身体微向前倾,在白川满含期待却又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环住他的肩膀,将他搂进了怀中。
白川个子很高,穿上西装显得肩宽腿长。付钢强看见过这个身体遍体鳞伤的样子,当时根本没心情注意这个身体有没有肌肉,骨骼是否匀称,搂进怀里才发觉,白川很瘦。
他的肌肉并不突兀,流畅的肌肉线条,抱在怀里硬邦邦的,并不舒服。
却让付钢强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快了起来。
就这个意思。付钢强摩挲着白川的头发与后颈,低声道。
白川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双手用力攀住付钢强的胳膊,十指紧紧抓在他上臂拢起的肌肉上,声音微弱的道:你说出来,我想听你说出来。
他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久到胸口痛的都要碎开了。
付钢强活到这么大岁数,就没说过多少甜言蜜语。上一段婚姻中,和胡蝶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说过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白川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颌,冰凉的液体透过衬衫沾湿他的胸膛,白川的体温似乎将流出的眼泪也温热了,拱得付钢强胸膛前热烘烘的。
你说出来,我酒柜里的酒都归你。白川声音哽咽道。
付钢强笑了,胸膛微微震动,笑道:真大手笔。
白川抓了抓他上臂的肌肉,哑声道:你说,我想听你说,什么都可以给你。
付钢强笑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许诺,我要是贪心一点,要你的敞篷车怎么办。
白川拱在他的胸口点头:都给你。
付钢强低下头,侧脸贴在白川的头发上,紧紧的搂住他。
屋内光线昏暗,付钢强望着两人墙上重叠的倒映,就像两只偎依在一起的大企鹅。
我们在一起吧。付钢强低声道。
寂静的房间里,白川压低声音,断断续续的哽咽,他模糊的呢喃道:还要听,不够。
还不够?
不够我的敞篷车很贵的。
付钢强失笑,搂着在他胸前哭泣的男人道:我不懂怎么谈恋爱,也不温柔,更不懂浪漫,但我会学着好好对你。付钢强说完牙龈都酸了,他真的不习惯说这些话,听的人不知道感觉怎么样,他这个说的人倒是很不好意思。
搂着啜泣的白川,付钢强轻轻抚摸他的后脑,脖颈,背脊,再没有此刻,更让付钢强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这个人是爱着他的,比他想象的还要炙热的感情。
许久之后,白川从他胸前抬起了头,只露出红肿的眼睛,沾着泪珠的睫毛颤抖,他定定的与付钢强对视,望着望着,漂亮的眼睛里又开始蓄水。
付钢强:
怎么又要哭了?
白川泪腺有这么薄弱?
别哭了。付钢强像抱孩子一样,让白川坐到他腿上,抓起桌上的抽纸给白川擦眼泪:你这眼睛是鱼缸的抽水泵排水口吗?
白川此时收了所有的伶牙俐齿,乖乖的坐付钢强腿上,让他擦眼泪。
虽然看着瘦,白川的体重可不轻,一米八的身高,单是骨头的重量就几十公斤,刚把白川抱到腿上,付钢强的腿骨就是一麻。
但看着乖乖望着他的白川,付钢强男人的自尊心上来了,沉就沉吧,腿也压不折。
真的吗?白川忽然轻声问道。
什么?付钢强把纸放到茶几上,转头来看他。
白川望着他不说话,付钢强就知道了,白川说的是,你想好好对我是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付钢强左手环住他的腰,右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白川皮肤很白,摸起来很软,付钢强心想,那些瓶瓶罐罐真没白抹。
白川摇头,又道:你不是同情我?
付钢强挑眉:同情你我能这么搂着你?付钢强颠了颠腿,坐在他腿上的白川也跟着颠了颠。
同情的话能让你坐我腿上?
白川抿了抿嘴唇,伸手环住付钢强的脖颈,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道:你两个月前还说不喜欢男人。
白川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蹭着付钢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
付钢强耐心的一遍遍的回答:两个月前?你总要给我时间,毕竟我过去三十多年喜欢的都是女人。
你还是更喜欢女人。
不,现在最喜欢的不是女人。
这句话就像一个暂停按钮,把白川的话都按下了休止符。
等了半天没等到白川的下一个问题,付钢强侧头看他。白川额头抵在付钢强的左侧,从眼角、脸颊到耳尖,一片晕红。
他皮肤白,看起来特别明显。
害羞?付钢强想转头好好看看他,白川却把头整个埋进了他的肩膀窝,不让他看。
这个表情的白川,付钢强曾经见过,他脑袋一转,就想了起来,看烟花那一次,他递给白川棉花糖的时候。
白川,你把头抬起来。
白川窝在他肩膀一动不动,装没听见。
付钢强笑道:你不是说,让我看看你吗?你把头抬起来。
肩膀忽然传来疼痛,付钢强意识到这是白川在咬他。这点疼痛对付钢强来说不痛不痒,他颠了颠腿,晃得白川整个人往他身上跌。
烟味好重。白川松开嘴,紧紧环住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他早就想抚摸这个宽厚的肩膀,用脸去蹭他的下颚。
付钢强:对面咖啡馆有吸烟座,我抽了快一包。
白川反应了一下:你一直在对面的咖啡馆。
付钢强:嗯,坐了两个多小时。
白川:两个小时?都想什么了?
付钢强握住他的右手来回把玩,笑着道:想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坐我腿上。
肩膀又是一痛,付钢强嘶了一声道:哎!你这虎牙真是没白长。
那两个小时他都想什么了?
付钢强回想,那两个小时他似乎没有在考虑要不要踏出这一步的问题,仿佛花了两个小时,都在回想他与白川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作者有话要说:糖厂厂长正式开始复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