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打球他都收着呢,毕竟满场同学都在,他不可能自己太出风头,那样会没朋友的。
今天被训练得很兴奋,想收也收不住,想找个事情发泄一下,正好高凌送了球来。
高凌:“朋友谢谢你的坦诚。”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哎,你毕业真想去当兵?”
大旺点点头:“是的。”
“你倒是不用怕苦。”自己就在这里找苦吃呢,高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向往来,他也想和韩旺国一起去当兵。
他被自己这脑壳坏掉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是没去部队看过,没关系的义务兵就是被碾压的好吧。就算他有点关系,可新兵蛋子入伍,那也是……不行,老子坚持不下来啊。
可是,好想和他一起当战友怎么办呢?
要是自己也有他这么厉害,韩麦穗看见自己还不得乐滋滋啊。
哎,韩麦穗,你这辈子找不到男朋友了!同龄人有几个比你哥厉害的?
大旺把球丢给高凌,“跑步去了。”
高凌:“还晨练啊。”
大旺:“照旧。”
他感觉身体里还有无尽的力量需要挥霍一下,否则那股兴奋憋在身体里,不利于健康。
等大旺领着弟弟妹妹们早操完毕,回家的时候,林岚和韩青松已经做好早饭。
吃早饭之前,三旺还和小旺表演了一小段他们正在排练的节目。
这时候的节目有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拿腔调,好人就是光伟正,坏人就无比猥琐。但是小哥俩演得特别好,小旺可爱软萌,三旺一副机灵模样,看得人捧腹不断。
等表演完,大家鼓鼓掌,开始吃饭。
吃过饭大旺对林岚道:“娘,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林岚惊讶道:“哎呀,大儿子这是找着媳妇儿,去丈母娘家吃饭?”
大旺:“!!!”他无奈地看了韩青松一眼。
韩青松解释道:“让他帮公安局办点事。”
林岚微微蹙眉,“有危险没?”
韩青松:“没有,我跟着。”
林岚点点头,“那好吧。安全第一啊,你俩都注意。”
大旺上午去上课,晌午就来找韩青松和林岚一起吃饭。
吃过饭韩青松带着大旺去武器库准备一下,大旺一直随身带着他的两把匕首,另外的他看了看,拿了几样小玩意儿。然后两人出发去嘉山大队,从县城过去差不多六十里路,早点出发可以准备一下。一路上,韩青松实地指点不少东西,如何观察地形、天气等等,大旺都牢牢记住。
韩青松先带着大旺去当地公社吃晚饭,等五点左右天黑的时候才去嘉山大队。
罗海成看到韩青松和大旺,又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韩青松的秘密武器居然是大旺?
韩青松:“有情况吗?”
罗海成:“有几个村民,没什么异常。”
韩青松:“让明面的人撤退。”暗中的人自然还要埋伏好不要被人发现。
罗海成立刻去村里让负责排查的公安们大张旗鼓地撤退,骑着自行车、开着手电筒,连夜回县城去。
然后他则悄悄地带着大旺熟悉村里环境,指明潘家位置。这时候普通人家生活不富裕,基本没什么养狗的,村里就算有两条基本都在大队保管员那里看仓库呢。
勘察之后三人带了几个刑警队的躲在村外隐秘处,韩青松让大旺裹着毯子打个盹,十二点多的时候拍醒他。
大旺入睡快醒得也快,他搓搓脸抬眼看看天色,月上中天云彩漫漫,光芒并不太亮。人在十二点半以后,凌晨一两点是最困乏的时候。过了三点,就会渐渐苏醒。尤其年纪大的女人,四五点钟有些人就睡不着。
潘母因为儿子不回家,肯定担心,但是已经过了几天,第一天第二天可能担心的睡不着,现在是一定会睡过去的。
大旺将一个黑头套套在头上,露出眼睛和口鼻,他朝着两人打了个手势,飞快地朝着村里奔去。
夜色茫茫,他的身影非常迅捷,双脚落地几乎没多少动静,经过大队的时候都没引起狗叫。他摸黑找到潘家胡同,先留神听了听,心里默念着当一回“翻高头”也不需要助跑,直接一跃一翻上了墙头。他没有在墙头停留,而是直接轻盈地跃下地,蹲在墙根听了听附近的动静。
北方的屋子没有办法如南方那般爬上屋顶去掀瓦片,因为瓦片下面还有秫秸、黄泥,掀开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不必开天窗,只能“撬排塞”。
他也不急着动,而是略侦查一番,之前罗海成来调查过潘家三间正房,东间睡人,西间空着当仓库。
他小心地摸了一下木板门,里面有门闩插门,他掏出匕首轻轻一拨就把门闩打开。乡下木板门打开以后会发出吱呀声音,所以他没推门,而是直接把门扇卸下来靠在墙边。
两扇门全卸下来也不过几秒钟的事儿,这是那个组织团伙作案的惯用手法。
他先去把潘母睡觉的东间给绑上,这种两扇对开的小木板门都有两个铁环,直接绑起来即可。目的是怕主人家听见动静出来阻拦,抓着自己不好,打了主人不好。他们是入室窃贼,不是抢劫,不伤人。
他去了西间,手电筒打开扫了一眼心中有数,然后来到院子里,将手电筒朝上方闪了两下。外面的罗海成和韩青松收到信号,带着人翻墙而入,顺便打开院门。
……
此时县城集市边上的小院里,六把头和几个人在商量。
“潘刀子咋回事?怎么不但没放回来,还给押送劳改农场去了?”
“是啊,不是说韩青松治没办法顶罪,关两天就给放出来吗?”
老六:“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有事就是枪毙,不用去劳改农场。
“六爷,你说他是不是想钓大鱼?”现在这里最大的大鱼就是老六。
老六:“别胡说,我看他是想引蛇出洞。”他这条毒蛇,要被逼急就能把韩青松咬死,哼!“让农场的人看看咋回事,争取和潘刀子接上头,搭搭信儿。”
“不成的,公安盯着紧呢,要是搭话可把咱们人暴露了。”
“六爷,还得去潘家看看,让老太太老实点呢。可公安还瞅着呢,你说咋整?”
“老太太没问题,她心里明白咋回事,不敢乱说的。” 知道那就更不敢说,除非不要她儿子的命。
老太太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嗅觉灵敏,肯定能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们和潘士农联系都是晚上,潘母没正面见过,所以潘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公安也问不出什么。
“潘刀子刚被抓,公安肯定盯着他家,咱们以静制动,不要慌,什么都不要管,绝对不要靠近潘家。”
“那公安要是撤了呢?”
“撤了也不去,不安全!”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晚上潘家遭了贼!
潘母第二天起来一看,家里所有粮食都被搬空了!
“天杀的贼啊,俺的口粮啊,粗粮细粮一共有小一千斤啊。”不但留着过年的麦子,日常吃的玉米、高粱不见了,连地瓜、地瓜干都没了。
她大声哭喊着,社员和干部们都跑过来看怎么回事。
社员们纷纷道:“咋的公安一走,就遭贼了,真是太坏了。”
“快去报警!”
于是公社的公安特派员又被喊来,随来的还有罗海成,他们看了一下,立刻断定是趁夜入室盗窃。
“手法老辣,起码得五六年的老手。这么多粮食,一人扛不完,至少五个人。”罗海成煞有介事地侦查着,还让人不要破坏证据。
被卸掉的门,绑在门环上已经被匕首割断的麻绳,都是那个组织流传出来的,外人看了不会留意,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懂怎么回事。
潘母看到那麻绳结,脸色突然就变了,因为儿子平时打结也是这个手法。
难道?难道儿子有危险,那些人来警告自己不能乱说话?潘母心里嘀咕着,这几天公安来了好几趟,她什么都没说,反正她身体不好,耳聋眼花别人也不能如何她。
罗海成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心里有数。他们记了笔录,说在附近查查看,大半夜推着粮食出去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可这样一来,潘母可没粮食吃啦!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附近村的社员们都来看热闹,很快就传到小院。
天杀的,他们就是贼,满县他们就是最大的贼帮,他们没动手,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到底是哪个蟊贼干的?我不下命令,敢私自下货?抓出来必须剁一根手指头以示惩罚!”老六气急败坏。
竟然敢藐视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