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也是无意间瞥见靳乔衍苍白的脸,才意识到不妙。
赶紧招呼费腾靠边停一停,她伸手摸了摸靳乔衍的额头,上面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车一停下,靳乔衍连忙推门下车,背对着翟思思,蹲在草丛外呕吐起来。
她赶紧拿着抽纸和矿泉水冲了过去,还未靠近,就听得靳乔衍沉声道:“别过来。”
迈开的步伐停了下来,远远地站在他的身后,她仿佛都能闻到那股难闻的呕吐物味道。
她知道靳乔衍这是怕坏了形象,才没让任何人过去。
靳乔衍总是完美的,有时候都让她觉得,他不是人而是神,像神一样无所不能,像神一样神圣不可侵犯,而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觉得,他也是个普通人,所谓的无所不能,不过是在靳家常年孤军奋战锻炼出来的能力,而所谓的神圣不可侵犯,不过是他为了保护自己,逐年累月形成的孤僻性格罢了。
费腾也跟着下车,脸色没有靳乔衍那么难看,但也因为累极了好不到哪里去。
都说开车的人不会晕车,要是换成是他坐在后座,保不齐呕起来还没靳乔衍这么好看。
他们不晕车,只是这样的山路是头一回走,长达半个小时的颠簸,除了翟思思这个早已习惯的绥城人能够面不改色,饶是谁都扛不住,靳乔衍能撑半个小时,已经很厉害了。
拿过翟思思手中的抽纸,他对着靳乔衍喊:“衍哥。”
话落手起,他将抽纸朝靳乔衍的左侧一抛,后者头也没回,精准无误地接住了从耳边擦过的抽纸。
好一顿擦拭后,靳乔衍紧闭薄唇,默不作声地朝星脉走来,开始怀疑决定陪着她三天回门正不正确。
然而这个疑惑在接到翟思思递到面前的矿泉水后,顿时烟消云散。
她水眸中充斥了紧张和担心,瞧着他苍白的嘴唇,道:“喝点矿泉水会好一些。”
星眸望着矿泉水折射的阳光,他极力让语气听起来好一些,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