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郊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车子停在马路上,巷子很窄,只能容纳三人并肩而行,这一段路他们需要步行。
翟思思走在前,靳乔衍在后,两人步伐一致,速度一致。
房子的钥匙翟思思仍旧带在身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谁知哪天佛爷就会翻脸?把钥匙带在身上,至少还有个落脚的地。
掏出钥匙开门,伴随门锁咔嚓一声,丹凤眼眯了眯,略微偏头往后面看去。
翟思思率先走进屋,在墙上好一阵摸索,才摸到灯的开关:“进来吧。”
太久没回来,连开关都找不到了。
靳乔衍握着门把,往屋外打量了番,随后默不作声地关上门。
转身瞥着翟思思的身影,他说:“要拿什么?快一点。”
翟思思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背着他上蹿下跳地翻找东西,嘴上回答道:“等会儿,我找找,太久了忘记搁哪了,你先坐会儿。”
她弯着腰在床边掀掀这翻翻那,就是找不着想拿的东西,嘀咕着到底放在哪了,怎么就不记得了?
因为是弯着腰的姿势,被西装裙紧紧包裹的翘瓣格外刺眼,弯腰的动作使得裙摆往上提了些,白花花的大腿根就这么毫无预料地撞进靳乔衍眼底。
呼吸一短,靳乔衍别过视线,没再看那双致命的长腿。
这一眼瞥在了书架上,索性走到书架前,袖长的手指在书本上跳跃着,一目十行地看着书名:《人体》、《微生物学:原理与探索》、《全科医学》……
全是和医学相关的书籍,连一本其他书都没有。
女生大多爱看小说,她倒好,别说小说了,连杂志也没有一本。
倒是……有一堆的报纸。
指腹跳过书籍,碰到了一叠报纸中,有一个角格外突出的那张。
掐着一角将报纸取出,头版上,是他的军装照。
恍惚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从这份报纸上得知他的身份,而他也是因为这份报纸,才觉得翟思思格外不同。
换做其他女人,当晚发现他是靳乔衍,恨不得脱了衣服扑上去,唯独她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还藏着报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唯恐得罪靳大少。
就是演技拙劣了些。
但抛开演技不谈,就她的睿智和冷静处理的方式,还是值得夸赞的。
他沉溺在过往的时候,翟思思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东西,爬下床走到他面前,说:“好了,我们走吧。”
说话的时候瞥了眼他手中东西,发现正是那份报纸,目露尴尬,把报纸抢过来胡乱往书架上一塞:“这些报纸上全是灰,不要弄脏你的衣服,我们走吧。”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拆穿谁。
视线离开了那张报纸,继而落在翟思思的手中,问:“拿的是什么?”
话题一转,翟思思也就没那么尴尬了,举起手中的东西说:“这个。”
她捏着一根红绳,红绳下挂着一个黄纸折叠的三角符,三角符上大概是用朱砂画的符咒。
将靳乔衍垂在身侧的手牵起,她郑重其事地将三角符放在他的掌心中合上,道:“这是我被选为出国交流实习生时,我妈在我们镇上的庙求来的平安符,能够保平安,现在,我把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