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带着靳白一路往里走,让人值得舒心的是,靳白即便平时不怎么会说话,在这种场合也没有随便开口,给她省了不少的心。
婚礼还没开始,宾客三三两两作伴,随性地站在草坪上任何一个角落聊天,手里或端着鸡尾酒,看上去好不休闲。
翟思思走到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那是婚礼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没什么旁人,倒还算得上清净。
殷桃因为性格软弱,在大学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和殷家闹掰了,除了翟思思以外,她没有请任何人,婚礼上大多都是蒋丁林“从良”以前结识的狐朋狗友,以及蒋家生意上来往的合作伙伴或社会名流,从他们的身上,翟思思仿佛能闻见钱的铜臭味。
靳白是靳家人,对这种上流社会的交际仪式早已习惯,举止大方得体地站在翟思思的不远处,双眼皮睁着,环顾四周,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其中最吸引他注意的,是站在靠近舞台处的两个男人,他们穿着昂贵,手里各端着一杯鸡尾酒,目光一直往翟思思的身上打量,从头到脚都看个遍,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但作为男人,靳白很懂他们眼中暴露出男女在原始上的关系需求。
翟思思往这里一站,活脱脱的人间尤物,只应天上有,不应地面走的神仙姑姑。
靳乔衍啊靳乔衍,你的老婆真是祸害不浅。
当事人并没有留神到旁观者的眼神,满脑子都是靳乔衍刚刚的眼神,心底迟疑要不要打电话催催他,顺便问一下他骑车去哪里。
靳白一直盯着那两个男人,看他们并没有半分自觉,便往翟思思身边走近,算是警告他们她名花有主了,别再窥探。
那两个男人一瞧靳白往翟思思身边走,互相对视了眼,转开视线。
这时靳白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一个字母:y。
他抬眸看了眼翟思思,和她说了声,走远了些背对着她接听电话。
这时那两个挪开视线的男人又重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不舒服,索性绕到大树的另一侧,这才注意到大树的后面还有两个中年妇女。
两个中年妇女离着大树有些距离,又是背对着她,刚好不会太尴尬。
她侧过脸,正想拿手机给靳乔衍打电话催一下,婚礼都快开始了人还没来,不料还没解锁,就听见似曾相识的声音:“你以为我当真稀罕她呢?长得也不咋滴,又门不当户不对的,要不是怀了我们丁林的种,你看我能让她进门?”
水眸骤然睁大,倏地偏向两个中年妇女那边,这才注意到,其中一个侧脸,不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蒋丁林他妈?
翟思思没有偷听的癖好,但事关桃子的婚后生活,她就是不喜欢做这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得不做一回。
悄然转过身,背对着两人面朝大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只听得另外一个中年妇女道:“难怪呢,我就说你们沧澜这么大的家业,怎么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不选,偏挑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姑娘?丁林这孩子长得那么帅,你们家家底又殷实,这个殷桃嫁进来,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蒋母冷哼了声,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把丁林迷得晕头转向,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想都别想我能点头,这个女人,也是够不要脸的了,之前就一直赖在丁林的别墅里不肯走,现在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蒋家欺负人,总该给她一个名分才说得过去,我们沧澜是靠口碑做起来的,不能因为她把口碑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