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街道上,翟思思毫无防范意识地一直朝靳家狂奔。
她的大脑完全不受控了,满脑子都是把靳乔衍找出来,要替外婆要回一个公道。
这么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一切,终于在外婆生命消逝的那刻,绷断了弦。
她怀疑过靳乔衍身不由己,也猜测过靳乔衍本就是浪荡公子哥儿,在婚姻上,她瞻前顾后,她顾全大局,最终,靳乔衍的大局保住了,而她的家,碎了。
外婆的死就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统统点炸,让所有的忍让,顷刻爆发。
边朝靳家跑着,手里头不断地拨打着靳乔衍的电话,却迟迟没人接听。
麻木地往前跑,动作机械地重复着拨打动作的电话,她不知自己在门卫的眼中是如何狼狈的模样,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路狂奔过来的,直到立在了那堵熟悉的门前时,她才有了些微的冷静。
不断地给靳乔衍打电话,手机早已没电,站在大门外,她一遍又一遍地摁着门铃,屋内却再无任何反应。
她仍不死心,似是不见到靳乔衍一面,不找他讨个说法,今儿个就不走了,一直戳着门铃按钮。
楼道是声控灯,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门前摁门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快,灯便灭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跺脚引亮灯光,突然嘴鼻被一块布捂上,饶是她反应再快,第一时间屏气凝神,却还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晕,她是彻底失去了知觉,感知不到移动,感知不到时间。
再次睁眼,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底下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此刻真翻滚着滚滚热浪,不断迎面扑来。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她感觉自己快要脱水再次晕过去。
“哗啦。”
似是有人感知了她的想法,一盆冰冷的水从侧面泼了过来。
瞬间的冰凉让她彻底清醒了,甩了甩脑袋,眨了好几下眼,才从不适中缓解过来。
偏过头,她望向侧面,只见强子拎着一个水桶,站在二楼往外延伸的平台上。
见是强子,她当即开口道:“强子,快……快拉我过去,我快撑不住了……”
嘴皮干裂,被滚滚热浪熏了不知多久,她浑身无力,整个人虚弱得很。
原以为能够得到救援,不料强子只是提着水桶朝平台内走去,拧开水龙头,又盛了一桶水。
“哗啦。”
再次被泼了个落汤鸡,她低垂着脑袋,待眼皮上的水被烘干以后,才疑惑地看着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