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理亏,她便没开口辩驳,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站在床前定定地挨骂。
紧接着他说:“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关于鼎安的事、表哥全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旋即又是那句:“不信的话,你给他打电话问问。”
以前他还觉得,翟思思这人防范意识高挺好的,现在被她处处提防,还得好言好语地给她解释,生怕骂重了,暗骂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警惕的女人,真不知道靳乔衍是怎么和她走在一块的,也真是为难靳乔衍了。
靳白能说出这句话,想必不会是假,水眸一眨,她问:“那关于鼎安的事,乔衍打算怎么解决?现在博盾闹成这样了,他就不理了?”
靳白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道:“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多能藏事儿!他没开口主动跟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靳乔衍那人从来都是权奴,博盾上下哪个人不是听着他的指令在做事,不问原由,不问因果,总之,靳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不会错。
哪怕你压根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好比靳乔衍让他去追翟思思的时候,还是他自个儿琢磨出来靳乔衍意欲何为。
得不到答案虽是预料之中,但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不免还是暗了些。
瞧她一副好像弄清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弄清楚的茫然模样,靳白叹了口气。
双手压在她的肩头,他脾气极好地说:“总之,表哥跟我传达的意思是,让你安心地留在我家,做好本分,不用管他,你自个儿的安全还没得到保障,你顾不上那么多,再怎么说,表哥的脑子可比你好用,还有,他说让你别忘了最初的梦想,不要因为孩子,放弃你的医学梦,等到老来自怨自艾。”
上扬的唇角往上爬了几分,不论何时,靳乔衍总像一盏明灯,提醒着她这艘在海上迷茫的船,别忘了最初想要走的方向。
忽而想起什么,他说:“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蒋丁林要卖超市的事?”
暗淡的眸子骤然睁大,望着他:“你说什么?!”
看翟思思这样子,是没说过这件事了。
最近都给他忙得晕头转向了。
“他昨天还是前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把他手里头超市的股份都收走,我当时听他的语气还挺低沉的,问了好半天,他才告诉我。”
顿了顿,靳白的眼神变得有些紧张,时刻留神着翟思思眼底的神色,磨磨唧唧了好半晌,直到翟思思快不耐烦了,他才道:“蒋丁林说,他找到殷桃了。”
翟思思还是想不明白:“找到桃子是好事,为什么还要把超市卖了?”
话音刚落,她心里头的声音补充了后半句。
除非,桃子出事了。
瞬间就反应过来,睁大的水眸霎时剧烈眨动起来,呼吸也变得紊乱。
靳白做好准备,扶着她的肩道:“你猜对了,殷桃是出事了,蒋丁林前两天找到的,是她的尸体。”
随着“尸体”两字落下,翟思思身体一软,好在靳白做好了准备,扶住她的肩膀。
水眸爬满湿雾:“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