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谧。
宁泽宇看着她睡在床上,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想起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就像是一场噩梦。
对她来说是,对于宁泽宇来说,也是。
他不知道自己的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小岛上接她回来的。
随行的医生,还有那些医用的设备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他满身是水地拉住她的手,水珠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滴落,或许还夹杂着他的泪水。
她被伤的面目全非。
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似乎轻轻一碰,就要肢解一般。
他那时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命给她,只希望她能好起来。
两天一夜的抢救,她终于从死亡的边缘被抢救回来,然而满身的伤痛和无法直视的创口却让宁泽宇在她的病房前站了整整一天,心中,唯有自责……他最终决定等她的生命体征稳定之后,就带她去国外。
不再在乎这里的一切了,他只想带着她,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一些。
占仲辰没能保护的了她,这件事,不仅只是占仲辰深深的自责,更是悬在宁泽宇心头的一根刺。他唯一能坚信的,是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
可是,他还是让她伤心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这个世间,有那么多的逼不得已,但是他现在所做的决定真的是最好的吗?
时间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推手,不断逼迫他们向前行走。他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想如果有一天她记起了一切该怎么办?她应该是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吧。
只是现在,他想紧紧握住她的手。
室内,突然响起铃声。
宁泽宇抽出手,轻轻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面。
他走出去,阖上门。
“亚文。”
他呼出一口气。
外头的月亮,皎洁明亮。他抬头望着,又呼出一口浊气。
“怎么了?你这语气不对啊,难不成是我扰你好事了?”侯亚文显然是心情不错,他就说你直接说重点,侯亚文咳了咳,说,“这件事,我想想还是应该告诉你。那个,大哥要回国了。”
他的这一句话,仿若开启宁泽宇紧闭的那扇门的钥匙。沉重的门缓缓推开,里面是主人想要遗弃的腐烂不堪的过去和回忆。
“我知道。”
知道的,他总有一天要回来。
侯亚文的声音顿了顿,他焦急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泽宇,我这次可要好好问问你了。先不说咱们这么多年很少联系,就说你和大哥吧,你们的关系一向很好,现如今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宁泽宇嘴角一扯,那笑渗人的很,“他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清楚。不用我再去提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