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krystal的角度望出去，整个金融街都在脚下。

利百，是所有建筑中巍峨的所在。

她抬头便看到蓝天白云，似乎探出脑袋，伸手便可以触及。低头，那川流在马路上的车辆都小了好几个尺寸，在她眼里显的有些可笑。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heidi。

“就知道你在这里偷闲。”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的咖啡没了，过来倒点。”

见krystal喝的是清茶，她笑了：“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不爱喝咖啡的，想想我自己不知道给你泡了多少咖啡，你还都忍着喝下去了，真是罪过啊。”

她走过来，将咖啡豆倒进去。

机器开始运作，过不了一会便会芳香四溢。

“其实你泡的咖啡很好喝，但我就是喝不惯这个味道而已。”

“我就知道，你这人也太老实，不知道和我说啊。”heidi见她脸上有几分憔悴，便说，“知道你暂时离开岗位不舍得，但是这也是人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关卡更不容易。结婚、生子，哪一桩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我们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可能就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女人，就失去了晋升的机会！”

“heidi，你进利百之前在哪里做啊？”

krystal突然问了一句。

heidi听她这么问道，眨了眨眼睛，说：“不是什么大公司，我估摸着你是不知道的，还是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能和我讲讲你原来的公司嘛？”

“当然能啊，我有一大堆要吐槽的呢。”heidi干脆搬了张小凳子，坐着说，“我进的那家公司啊，说是要举贤任能，搞开放式广吸人才的策略，这才吸引了我这样没背景的人进去。我呢，学习成绩不好，但好歹算是211大学毕业的啊，一进去就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我哪里忍的了啊。最让我崩溃的是，这个号称愿意高薪聘请人才的企业，不过是披着皮的家族式企业而已。只要是有权利的高管，除了一些核心技术部的，都是我们老板的亲戚。”

krystal默声不语。

heidi笑了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啊，就知道你是个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女生。你的亲人，朋友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你的感觉和我身上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很羡慕你，krystal。”

似乎是知道自己要走了，heidi的话多了起来。

“那你，现在觉得利百怎么样呢？”她小心地试探着。

“利百？”她嘴角扯动一下，“比我那所公司好了不知多少。应聘利百，就像是癞蛤蟆和天鹅肉吧……我那时工作已经好多年，但是在成绩上并没有什么亮点，这样的业绩是不足以进入利百的。后来，我一位认识的前辈给我推荐了秘书处的工作，我这才进了来。”

“那你是得多感谢这位前辈。”krystal对她一笑。

heidi站起来，打开阀门，咖啡流出来，恰好落在她的杯子里。

krystal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说：“我们来干一杯吧。”

“好，干一杯。就以茶代酒。祝我们两个未来越来越好。”heidi眼里闪着光，但稍纵即逝。krystal有些诧异，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应该是泪光。

如heidi一般意志坚定的人，是很难看到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