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宇见到他们眼神的对视,目光一黯,身形竟是像站不住似的。
“侯亚文刚才还说你情况不错呢,我看他就是个骗子。”清萌赶紧让宁泽宇坐下来。见他眼窝处黑色一片,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心虚的。
她看了看宁泽宇。
“你妈妈有没有为难你?”她知道就算澜夫人对宁泽宇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宁泽宇都不可能不原谅自己的母亲。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这孝顺依然会成为他的枷锁。
宁泽宇笑了笑。这笑十分苍凉,清萌只见他无奈摇头,说:“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我准备这次就将她送到医院里面去,找专门的人看照着。”
清萌自然知道这‘医院’的含义。她心中微微震动,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
“你真的决定了吗?”她轻声问道。
宁泽宇伸手握着她的,说:“我没有办法。母亲再这样下去,会干预到我的决策,这对我,对公司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知道,你这样做,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清萌拉了拉他的手,叹息。
“阿泽,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清萌见他望着自己,神情痛苦,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恢复些许记忆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就这么等下去,或许她再也难以找寻到一个好的时机。
“你说。”他推着清萌做了这个决定。
“我想说,我其实恢复了记忆。”
她这句话一出,宁泽宇脸色突然一变,像是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清萌忍不住晃了晃他的手,说:“没有全部恢复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次车祸伤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你……记起了什么?”
清萌摇了摇头,略微想了一会,才说:“我只记得占仲辰,那时候我好像还很小。”
“是吗?”宁泽宇放开她的手,苦笑道,“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清萌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落寞,继续讲道:“我也觉得奇怪啊,我以为自己会找回关于家人的记忆,可是却很奇怪,我只记得他。”
宁泽宇笑了笑。
他看着清萌的脸,她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她自己察觉不到的喜悦。
宁泽宇说:“不说这个了,你头上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都是皮外伤,不过医生说今天要做一个脑部全面的检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和我失忆有关吧。”
“现在医术那么好,你别担心,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恢复记忆。说起来,我能记起过去,还可能是被这瓶子砸了的缘故。哈哈,算是因祸得福吧。”
清萌安慰了宁泽宇几句,就见外头传来很大的动静,侯亚文的声音老远就传进来了。这里还是医院呢,清萌和宁泽宇都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
侯亚文把门推开,他一手拿着一尊大花瓶,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是在和谁通电话,侯亚文的表情很臭。清萌看着他身后还有一人,是占仲辰。
“喂,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咱们见面再聊行吗?现在就过来?小爷我现在没有这个黄金时间,对,就是这么拽,我挂了啊!”
清萌见着侯亚文用力一按,咬牙切齿地把手机给挂了。
他脸一转,看到已经在病房里面的宁泽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总算是过来了。”他把手上的花瓶把台子上一摆,看了眼清萌,又看看占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