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天不甘地低着头,内心大起大落。钱倒是小事,但是自己这样一输再输实在憋屈至极!
尤其是对方的讥讽声还那么尖锐,仿佛要刺穿自己的耳膜一般。
看着这一幕,苏叶摇了摇头,这就是以后自己手下的兵?
稍微遭受点这样的打击就不行了?
张怀忠不是说的他们桀骜不驯,一个个头角峥嵘的吗?
苏叶倒是不知,不是杨应天不想继续,而是他实在是在这高瘦男子身上输了太多太多,导致他此刻心境有些崩溃,面对接二连三的失败只想转头回避。
“杨老大,我们走,下次再来找这家伙把场子要回来!”
旁边有人拉起杨应天。
后者深深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苏叶,语气有些悔意,“兄弟,怪我没听你的建议,这下连钱也还不了你了。”
“无妨,钱是小事。”
苏叶这副风轻云淡的态度引起了杨应天极大的好感,“苏叶是吧,我记住你了,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镇南军区找我,我杨应天别的不说,在渝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牌面的。”
苏叶心道,自己可不就是要去镇南军区找你?
“妈的,今天点背,等过几天再来!”
说了几句话,杨应天很快就从失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和那些稍微输了个几十万就要死要活的赌鬼并不一样。
那高瘦男子听见这话,不由冷嘲热讽道,“算了吧,杨大少,我这段时间在你身上赚够钱了,不缺钱。”
言下之意,杨应天就是给他送钱来的。
杨应天攥紧了拳头,本想反驳,但还没那张脸能厚着说出其他什么狠话。
实在是自己输得确实有够惨的。
再加上对方的背景并不差自己,就算喊人打他,闹下来也只会让自己更加脸上无光。
“妈的,杨老大,我明天就从澳门给你找个赌王来教你,以后一定要把秦川这家伙踩在脚下!!”有人不甘地说道。
“哈哈哈哈,就杨应天这个性,别说赌王了,就算是赌神也救不了他!”另一名高瘦男子此刻连表面的称呼也懒的叫了,讥讽地笑道。
杨应天愤怒地指着对方,“秦川!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真把我惹急了,我现在就给崔大哥打电话!”
听到崔大哥这三个字,高瘦男子瞳孔微缩,冷笑一声,“一有事就只会找那什么利剑特战旅的崔铮,你杨应天也真是好本事。”
局面闹得有些不堪,旁边有人示意就要带杨应天离开。
杨应天只狠狠的盯了眼高瘦男子,心中笃定下一次一定要赢回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白净的手掌却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叶兄弟?你这是何意?”杨应天不解地看向苏叶。
只听苏叶淡淡道,“杨应天,我还有钱,还想继续赌吗?”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苏叶。
哥!你是真的看不出来杨应天在对方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吗?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啊!
杨应天也有些迟疑,“这...我...”
看出杨应天的犹豫,高瘦男子不禁嗤笑道,“怂包。”
杨应天看着苏叶,满是别扭道,“苏叶兄弟,我是真的赌不赢他,没办法的事,这也没必要啊。”
可苏叶的下一句却突然令他大吃一惊,“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你接下来的教官,也就是即将执教利剑特战旅的那位。”
杨应天张大了嘴巴,此刻所有的话都涌在喉咙里不知如何说出来。
这...是自己的教官?
苏叶一双锋利的眼眉看着他,语气肃然,“我做事向来只讲一点,无论什么,都不可以说不行!”
“对我手下的兵,也是一样!”
苏叶突如其来的气势令杨应天隐隐确信了对方就是那个传闻中即将执教利剑特战旅的教官,他不由咽了下口水,实在难以预料到对方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亏崔老大之前还吩咐过自己等人,等那个新教官来了之后,一定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但这让自己还怎么在对方面前摆谱?!
似乎看穿了杨应天的三心二意,苏叶大声地喝道,“杨应天!我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清楚?”
苏叶此刻有股肃杀的气势透露了出来,令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感到不适。他现在就仿佛一把出鞘的战刀,凌厉无比!
尤其是杨应天,更是浑身一个哆嗦。
这种气势,他只有在张怀忠身上见过一次。那是对方刚从车臣战场上下来巡查镇南军区时,那浑身上下透出的冰冷杀机,令他至今都难以忘却。
“听...听清楚了。”杨应天赶紧答道。
“既然听清楚了,那你且回答我,你还要选择退避吗?”苏叶问道。
杨应天纠结道,“苏...苏教官,这是两码事啊,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说不定我还是赌不赢的。”
苏叶沉吟了片刻,随后向前一步,目光直视着那高瘦男子,“既然如此,那我和他赌,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你不是不懂赌博的吗?”杨应天不解地悄声问道。
那高瘦男子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不太明白你之前说的,但你确定要和我俩兄弟赌?”
他身边,另一个双胞胎兄弟也开口道,“我们可从不赌低于十万的局,你确定你身上带够钱了的?”
面对杨应天的疑惑,苏叶只道,“虽然我并不喜欢赌博,但是更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兵肆意嘲讽。就算只是短暂教导你们一段时间,但你们好歹也算是我苏叶手底下的兵。刚才失去的面子,我现在就给你找回来。”
顿时,杨应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还以为对方乔装身份是来劝自己戒掉赌博习惯的,但他更明白自己其实赌瘾根本就不大,主要还是喜欢那种对赌局未知变化的把握感。所以若苏叶真开口劝自己的话,心里也只会产生抵触。
但对方现在不仅没有劝,反而还坐在赌座上,准备为自己找回之前的面子。理由只是因为自己勉强算是对方手底下的兵?
“这算什么?”杨应天看着坐在赌桌上的那个黑发青年,嘀咕道,“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的教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