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乏了。
这幅慵懒而又随意,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模样看得萧涵无端有些心痒痒,桃花眼眸略显深沉。黎秩见他不出声,不解地问:看我做什么?
萧涵道:想看你笑。
黎秩这便敷衍地弯唇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萧涵是个幼稚鬼,总是执着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倘若他不答应,萧涵定是要纠缠到底的。
可就这样萧涵哪里肯满意,他才发现黎秩一向都是笑不露齿的,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好好看过黎秩的牙,只知道他的牙齿白皙亮眼,刚才平阳王说的事让他越发耿耿于怀
萧涵看着黎秩欲言又止。
黎秩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渐渐有些不自在,我已经笑过了。
萧涵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刚去见过爹,他跟我说,我们小时候见过,不是你九岁那年,是我五岁时,在襄阳与你见过。
黎秩有些惊讶,王爷说的?
萧涵点头,忧心忡忡地看着黎秩,他说,那年我们去襄阳游玩,碰见了姜蕴和你,我不小心把你你的门牙给磕掉了,姜蕴差点杀了我,可是我不记得了,所以枝枝,你张嘴给我看看,你门牙是不是真磕坏了?
黎秩神色复杂,真的吗?
萧涵也不确定,只能这么回答,他就是这么说的。
黎秩拧眉回忆了下,记不清了,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的确带我去过襄阳,那是他第一次带我出去玩,我只记得这些了黎秩说着才发觉萧涵一直盯着他的嘴,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又有些好笑,就算当时真的磕掉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就长回来了,你再看也看不出来什么痕迹的。
正因为黎秩只记得他去过襄阳,只记得姜蕴带他在襄阳待过一阵,后来在寻找姜蕴的十年时间里,黎秩才会将伏月教的退路建设在襄阳。
那是他幼年记忆中,除了姜家村以外,最值得纪念的地方。
而皓月山庄的初心,本就是他在过去十年里对姜蕴的怀念。
萧涵好像没有听进去,仍坚持道:那你让我看看?
黎秩快速摇头,抿紧嘴唇,好端端的看牙齿多难为情。
萧涵却俯身抱住黎秩,耍赖的将黎秩困在被子下不准他逃,而后伸出一根手指跟他商量,乖,我就看一下,我只是好心疼你被磕掉的门牙。
黎秩还是摇头,他就是不想张嘴,没什么好看的。
萧涵轻叹一声,看似要放弃了,接着就向黎秩伸出双手。
你不听话,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黎秩挑眉,萧涵敢吗?
事实上,萧涵还真敢。
赶在黎秩捂住嘴巴之前,萧涵笑吟吟地吻向黎秩的唇,黎秩措手不及叫他占了便宜,逮住吻了许久,直到快断息才被放开,他迫不及待大口喘气起来,萧涵便趁机看了清楚,只见到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毫无瑕疵。
黎秩察觉到萧涵的阴谋,马上拍掉他的手,闭紧嘴巴。
萧涵一脸讨好的笑着赔罪,别气了,我给你揍一顿好吗?
黎秩古怪地斜了他一眼,怎么会有人上赶着给人揍呢?
萧涵抓着黎秩的手按在脸上,笑得弯成新月的桃花眼眼底一派餍足,让黎秩不得不怀疑,这个多少年前的故事是萧涵编出来了,就是想找个机会占他便宜。但萧涵是真的冤枉,他真的信了,此刻也是真的很高兴的。
因为这个从平阳王口中说出的故事,让他感觉他与黎秩之间的缘分太深了,幼年时第一次见面,少年时因缘际会,再到三年前的一见钟情、一路经历良多,时至今日,他与黎秩终于在一起了,这不就是天意吗?
看来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萧涵又抱住黎秩亲了亲,笑道:看来枝枝注定与我有缘。他刚说完,又补充道:姻缘的缘。
黎秩很想给他翻个白眼看看。
起来。
萧涵蹭了蹭黎秩软滑的脸颊,像座山一样牢牢压在人身上,压根不肯挪窝,还说:不,我还有事要跟枝枝说,枝枝要不先叫一声哥哥?
黎秩刚吃过亏还没消气,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什么事?
萧涵不甘心地瘪了瘪嘴,姜蕴在西南送了东西来。
黎秩脸色徒然变了,不知是喜是惊,脸上的红晕快速消退,透出几分苍白来。萧涵看在眼里,暗叹一声,松开人起身将血参取了过来。
你看看。
黎秩问:是什么?
萧涵有些别扭,姜蕴送来的,我觉得还是你自己看吧。
黎秩先是一愣,而后眼底涌上几分笑意,却很快被他收敛起来,那一瞬间的窃喜与期待萧涵看得清清楚楚,遂将盒子打开后递给他,思索了下,又将书信取出来给了黎秩。
前段时间镇南王府突然走水,听闻同时也失窃了。我打听过,这支血参本该是镇南王的私藏,应当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姜蕴盗走了的吧。
黎秩压抑着快速的心跳,慢慢打开信件,看完后脸上却露出了难掩的失望之色,姜蕴一句话也没留给他,黎秩心中无端感到几分失落。
那里很危险吧。
黎秩的声音显然低落不少。
萧涵开始懊悔早知不该告诉黎秩的,忙在背后抱紧黎秩,西南现在很乱,摄政王跟镇南王府斗,中间不知道还有多少势力,但很显然,镇南王府现在被打得措手不及,接连失去了几名心腹,西南还有不少人想趁机蚕食掉镇南王府,在这种情况下,姜蕴很容易浑水摸鱼,只要他不冲动
萧涵没敢把话说死,只能安慰道:他就不会有事。
黎秩点头,知道了。
萧涵还担忧黎秩下一句会是想去西南,没想到黎秩只是神色淡淡地收起书信,原先所有异常的情绪很快被收敛起来,又恢复了一脸淡然。
萧涵心下惊疑不定,试探着问:不想去西南吗?
黎秩利落地摇了头,他还很清醒,不至于让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他见萧涵如此紧张,反倒还笑了,他说过,让我不要去找的。
萧涵怔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