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拉着她重新回到了榻上坐好,两人腻歪了半天,林依依才忽然想起之前张良所说的话来。
他说他现在走不了,绝不可能是像林依依一样,因为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还需要他的推动,而是真的有大事发生,哪怕不是必须由他来处理,也必定和他有关。
“最近朝中有什么麻烦事儿发生吗?”林依依窝在张良的怀里,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状作无意地问道。
她对朝政不感兴趣,所以平时一般也不会问起这些事来,而张良,因为担心会引得她无意中泄露天机太多遭受天谴,所以也很少和她说起。
但若她真的问起,他也会告诉她的。
“麻烦事儿倒也算不上。只是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张良抱着林依依,一边低头看她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摆弄自己的手指,一边轻声道。
“呵,是不是又有哪个异姓王反叛,皇帝又要出征了吗?”
林依依没怎么在意。
汉初的气氛什么时候对过了?
不是今天这个异姓王要谋逆,就是明天那个诸候要反叛。
最初的几年里,哪一年不得平个几次叛讨个几次逆的?
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匈奴攻打了马邑,马邑是韩王信的封地,他不仅没有抵抗,反而在太原与匈奴人盟誓,举旗反叛了。”
“啊,那个和韩信同名同姓的韩王?他竟有这样的胆子?”林依依惊呼一声。
当初,听说了有这么一号人物时,她是很有一种新奇的感觉的,甚至还一度以为这二人是一个人呢,直到她问过了张良,才知道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也因此多问了一句,知道这位韩信是韩襄王的庶孙,自韩成被项羽所杀后,又被张良寻到,立为韩将为一路诸候,在大汉立国之后,获封韩王。
只是,据张良所说,这位韩王,却是有些志大才疏的,且性格中有着几分懦弱,怕死的很。
也难怪刘邦让他去防匈奴,最后他却被匈奴挟持着反汉了,想来是被匈奴人的凶狠吓着了。
林依依就有些同情张良了,虽然这位韩王不怎么样,好歹有他在,韩国勉强就算在,更何况,这位韩王还是张良找来的,而刘邦能封他为韩王,恐怕其中也少不了张良的面子。
可是,他却降了匈奴。
这样的耻辱,也足以让张良觉得抬不起头了吧?
“他不过是怕死罢了。”张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接着道:“陛下已经派了樊哙为先锋大将前往平叛,过些日子,恐怕会御驾亲征。”
“又要御驾亲征?这位皇帝还真是喜欢打仗啊,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个马上皇帝。”
林依依笑了起来,想想也完全不意外,又有几个开国皇帝不是马上皇帝?
张良就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也是没有办法。别看他封了那么多的诸候王,可是又有几个能够信任的呢?他如果不这样做,时时彰显武力,说不定今天是韩王反,明天就是楚王反,后天又有齐王反了。”
“那你这次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我不想去。”
他蹭了蹭林依依的头发,轻声道:“我想好好地陪陪你。而且陛下如今也已不同往昔,就算没有我随侍身边,也完全能将这些小小的反叛压下去。”
“那你在忧虑什么呢?是怕皇帝会坚持要带你出征吗?”
林依依不解地问道,然后就感觉到张良似乎摇了摇头,耳边听他有些犹豫地道:“我只是,有些为萧何担忧。”
林依依一愣,没想到她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萧何?他不是丞相吗?他位高权重,又得皇帝信任,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良就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林依依开口追问前道:“我无意中在萧何的丞相府门口见到了一个人。”
张良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犹疑,似是有什么问题在困扰着他一样。
“你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