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念了一次给他听,说了一次诗里的故事,但是他都听不懂。
妈妈总爱教他这种又难懂、又难背的东西。
后来等他再回头去寻,那些画笔、顏料、调色盘,已经通通被丢了。
他忘记自己有没有发怒,也忘记自己有没有难过。
他在水上漂浮着,任由一潭水把他撑起来。
水会累吗?撑起一个这么沉重的他。
他觉得这种被包容的感觉很舒服,他不用面对眾人的期待、不用面对舆论、不用孤军奋战,因为有人会保护他。
顾陈烟在漂浮中想到了很多事、忘记了很多事,到很久以后的后来,他又一次想起那次的漂浮,他才驀然想起一件事,连他自己也几乎要忘了。
他把那幅被撕成碎纸片的画,从垃圾桶捡起来,拼回去了。
画的角落签着自己努力工整的名字,只有「陈」,没有「烟」。
那一小块,他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