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睡得好吗?」
一个问句打破了沉默的咖啡香味,顾陈烟拿起搅拌匙轻轻搅散上层的奶泡,接着抿了一口,感觉有些太烫便又放下杯子。
「你是指住院之前还是住院之后?」
「之前。」
「睡得好啊!」
「那之后呢?」
顾陈烟看着心理医生嘴角边的一颗黑痣,忽地笑了。
「不好。」
「为什么不好?环境不适应吗?」医生边问,手里边打着纪录。
「你应该知道我爸是急诊室顾主任吧?」顾陈烟反丢一个问题给他,见医生点头后又问:「那你应该也会认识我妈吧?」
「你妈跟我以前是高中同学。」
原来是高中同学啊!
顾陈烟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妈在我的房间装针孔摄影机,十几年来天天偷窥我,我连住院了都还会怕,怕她不知道会叫谁也在我的病房里装监视器,你看我能睡得好吗?」
张医生敲打键盘的手停住了,他诧异地向顾陈烟确认:「你妈在你房间里装针孔摄影机?」
「对啊!她偷偷装在门边的掛鉤上,可不可怕?」顾陈烟一派轻松地笑道:「你说,我想自杀是正常的吧?」
张医生又问:「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应该被我吓到了,如果再让他知道我妈在我房里装监视器,我们全家应该都会来掛你这一科了。」
「除了睡不好以外,你还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精神上面的问题吗?例如幻觉或幻听之类的现象。」
顾陈烟想了一想,答道:「幻觉没有,但是我常常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我小时候想要画画,但是我妈不让我碰,还把我的画撕掉了,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画过画,直到最近才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