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呵呵一笑,摆手道:“那么多忌讳!风寒之症而已,不必担心!”当即便朝绣楼里走去了。艾朗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性格上可以说与真正的吕布有异曲同工之妙,此时此刻完全就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去人家小姐的闺房呢!蔡邕见艾朗已经进去,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赶紧跟了进去。黄舞蝶注意到蔡邕自打自己两人进门之后到现在声色举止都不正常,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几个人来到楼上,蔡邕慌忙朝绣榻那边看去,只见绣榻垂着厚厚的纱幕根本看不见人影,顿时松了口气。
艾朗走到绣榻边,小声叫道:“小妹,是我。”“嗯。大哥,你,你来了。”蔡琰的声音从帐幕后面传来。
艾朗在绣榻旁边的一张绣墩上坐了下来,道:“今天我本来是来给蔡老祝寿的,没想到却得知你生病了的消息。感觉怎么样?”“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偶感风寒,身子感觉有些不适而已。”
艾朗听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急促不安的样子,不过却并不沙哑,笑道:“听你声音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了。嗯,这样吧,华老正好在洛阳,我就叫他来给你看看。……”蔡琰连忙道:“不用了大哥!我,我没事的!……”顿了顿,“要是这几日没有好转,便再,便再劳烦华神医吧!”
艾朗只当她认为让个男人给她看病多有不便,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你。”随即站起身来,道:“你有病在身,大哥就不打扰你养病了。你好好休息吧。”“是。小妹不能起身相送,还请大哥见谅。”艾朗哈哈大笑,摆手道:“哪来那么多虚礼!我走了!”“大哥好走!”艾朗便转身去了。
几个人从绣楼里出来,艾朗对蔡邕道:“既然小妹她有病在身,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等小妹病好了,我再给蔡老你补办一个生辰酒宴!”蔡邕大感受宠若惊,连忙道:“这,这,老朽如何敢当啊!”艾朗摆手道:“咱们朋友之间,没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好了,你就留下来照顾小妹吧,我先回去了!”蔡邕连忙道:“老朽送大王!”艾朗阻止道:“你照顾小妹就是了!这些虚礼就免了!”“是!老朽恭送大王!”蔡邕说着,躬身拜了下去。艾朗则领着黄舞蝶去了。
蔡邕目送着艾朗和黄舞蝶离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赶紧转身奔回绣楼之中。
来到楼上,只见帘幕掀开,身着窄腰长裙的蔡琰已经从绣榻上下来了。蔡邕一见到蔡琰,顿时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气恼模样,拿手指头点着女儿,没好气地道:“你啊!你啊!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吗?”蔡琰红着脸颊,羞意满眼地道:“这还不是爹爹惹出来的事情?”随即有些气恼地道:“要说到欺君之罪,爹爹你还在前呢!明明生辰之日还早得很呢,却硬是以此为借口!”
蔡邕一呃,随即苦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你吗?”蔡琰通红着娇颜,道:“爹爹做这种事也不跟女儿商量一下!如此作为,岂不要让女儿羞死了!女儿才不要呢!”蔡邕没好气地道:“你难不成还想要大王主动来向你提亲吗?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别的不说,就说这容色。大王身边的夫人哪一位在你之下?而貂蝉、甄宓、二乔、诸葛六位夫人更可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你如何比得上啊!居然想要大王主动来向你提亲,哪有这种事情!你若不主动一点,将来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蔡琰通红着娇颜道:“爹爹就莫要杞人忧天了!女儿,女儿自有打算!”蔡邕气恼地道:“好好好!你的事啊,爹爹以后都不管了!”说着便怒气冲冲地去了。
蔡琰看着爹爹负气而走地背影,禁不住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似的道:“爹爹啊!女儿若是照您说的去做,即便成了,也不过是大哥府中毫不起眼的一位夫人而已。可是,可是正如爹爹你所言,女儿无论才学还是容貌都无法与诸位嫂子相提并论,若是贸然向大哥提出此事,若被他拒绝,女儿岂不是只有去死这一条路了吗?女儿实在是害怕呢!……”说到这,蔡琰禁不住幽幽一叹,走到月洞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发起呆来。一会儿面露微笑,一会儿又愁上眉梢,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