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眼见己方这边一片混乱的景象,连好不容易搭建的三分之一的浮桥也彻底完蛋了,只感到怒火冲天,简直想要飞过去一刀把那个可恶的鞠义砍下马来!夏侯渊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吼声,然而此时此刻他除了怒吼之外,却也干不了别的事情。
当天入夜之后,夏侯渊亲率大军在河岸边鼓噪,大有要强行渡河的架势。而与此同时,夏侯渊却分派两支各一万人的精兵,分别往泗水上下游去偷渡泗水河。
鞠义立马在河岸边眺望着对岸火光闪烁人影憧憧的景象。身旁的一名将官有些担心地道:“夏侯渊兵马众多,如今强行渡河,我军怕是守不住啊!”鞠义笑了笑,淡淡地道:“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用的也太明显了!”扭头对手下几个将官道:“河岸守不住了,传令下去,大军立刻退回下邳!”
夏侯渊在正面大张旗鼓吸引鞠义,而他派出的两支精兵则分别从上下游两处横渡了泗水,随即便按照夏侯渊事前的布置,迅速朝鞠义的侧后包抄过去。
黑夜之中,咻咻两声尖锐的响声分别从对岸上下游两处传来。夏侯渊大喜,当即亲率大军乘坐木排渡河,准备强攻正面。夏侯渊瞪着对岸,眼神中流露出十分兴奋的光芒。
不久之后,夏侯渊及其麾下千余精锐首先靠岸,夏侯渊大喝一声率先跳上了对岸,率领千余精锐直朝前方冲去。而后续部队则在同时陆陆续续地沉着木排过来。
夏侯渊冲到了河岸高处,大喝一声:“鞠义何在?”然而四望茫茫,哪里有鞠义和吕布军官兵的身影啊。夏侯渊愣了一愣。便在这时,夏侯渊先前派出的那两支精兵已经从南北两侧呐喊着冲杀过来。然而到了近前,却只看见夏侯渊等,并不见吕布军官兵的踪迹,只感到分外诧异不知所措。
夏侯渊怒骂道:“可恶!让他们跑了!”随即便令斥候四面侦查,同时令所有渡河部队就地警戒以保护大军安全渡过泗水来。
天亮之时,曹军所有兵马渡过了泗水河,夏侯渊当即留下一万人马搭建浮桥同时守卫浮桥,他自己则率领八万大军进逼下邳,列阵挑战。夏侯渊策马来到城门下,扬声喊道:“鞠义,你可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吗?”鞠义并不理会,令弓弩手放箭。弓弩手弯弓搭箭朝夏侯渊射去,虽然隔得还比较远箭矢难以伤到夏侯渊,但眼见箭雨满天飞来还是十分惊人的。夏侯渊大骂一声“无耻鼠辈”便勒转马头,奔回了己方的军阵。
“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将官朝夏侯渊抱拳问道。
夏侯渊瞥了一眼城头,冷哼一声,讥讽道:“鞠义这个无胆鼠辈不敢出战,传令下去,大军后退五里下寨!”
当即曹军暂退,后退五里扎下营垒。
一名斥候奔进大帐来向夏侯渊报告:“将军,紧靠城北的葛峰山上发现有吕布军营垒。”
“哦?葛峰山?”当即起身走出了大帐,指着下邳城北边距离下邳城仅有不到两里路程紧邻着下邳的大山,问道:“那就是葛峰山吗?”斥候看了一眼,抱拳道:“正是。看那山上营垒的规模,大概有一万左右的驻军。”
夏侯渊眉头一皱,骂道;“可恶!我原本想要在那山上设一营垒的,没想到却被他们给抢先了一步!”随即面露思忖之色,暗道:看来要强攻下邳十分艰难,只好靠那个陈登了。但不知陈登该如何来与我联系?
夏侯渊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下令大军暂作休整准备来日大战。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夏侯渊站在一座简易沙盘前,看着沙盘上的下邳,眉头紧皱。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要攻下下邳绝非易事。下邳西临泗水,北靠葛峰山,地理位置对防守一方十分有利。特别是那座葛峰山!下邳紧靠葛峰山,吕布军完全可以凭借葛峰山的高度优势利用投石车床弩等重型兵器居高临下攻击任何试图从任何方向攻击下邳的军队,会给攻击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然而攻击部队却拿葛峰山的吕布军没有办法!从这个意义上讲,要攻下下邳,首先便要攻下葛峰山,否则这场仗根本没办法打,而葛峰山山势高大险峻,己方想要攻下葛峰山也绝非易事!这些都除开不谈,单就下邳本身的城墙,毫不逊色于徐州的城墙,夏侯渊也感到难以攻打,就算能够最终攻下,只怕手下的官兵也将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夏侯渊十分懊恼,只觉得这座下邳城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乌龟壳,让人根本就无从下嘴似的!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将军,陈登先生来了,要见将军!”
夏侯渊大喜,急忙叫道:“快叫他进来啊!”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引领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进来了,正是早就与他们曹军一方暗通款曲的陈登。
陈登一见到夏侯渊,立刻拜见:“草民拜见夏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