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看今晚月明星稀,看似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但,它对于我们来说,终归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纪老先生毫无灵魂地反问道。
“在今晚,我想起了你呀,老爷子!”
噗——
纪老先生一口茶闷进喉咙,疯狂咳嗽。
钟晁细心地递过纸巾,埋怨道:“你看你,一大把年纪,还是这么容易激动!”
擦干了袖子上的茶水,缓过了气,纪老先生说:“我可没有这个福分,你饶了我吧!我还有事,如果你要说的事情不急,咱们就改天再说。”
“别呀。”钟晁拉长语调。
纪老先生干脆将茶盏放在桌上,坐正身体,意味深长地问:“你这个时候来,该不会听说了什么消息吧?”
“什么消息?”钟晁无辜地回望,显得比问话人还要诧异,“难道纪家资金链出了什么问题?投资瑞幸被套牢,还是投资了比特币?”
纪老先生怒:“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钟晁款款拉住纪老先生的手,深情地说:“那我祝老爷子长命百岁!”
“……”
纪老先生一腔火气和怀疑,悉数化成了不甘闷在了喉咙里。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如果钟晁是其他小辈,他早就挥袖而去。但问题是,钟晁不光是他的晚辈,还是钟家的家主。
他能对小辈钟晁使脸色,却不敢对家主钟晁不客气。尤其是在钟晁接手之后,钟家发展越来越红火,钟晁的态度,就愈发重要起来。
“你真的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宜春那小子和你走得近,他和讲了什么?”
纪老先生还是不死心地打探。
钟晁想了想说:“我不打算当宜春的舅舅了。”
“?”
“我当他姐夫!”
纪老先生:“……”
“不行不行。”钟晁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没什么,但不能委屈钦钦凭空降一辈,“我还是当他舅舅吧,我给他找了个舅妈!”
纪老先生只当钟晁是在胡说八道。
他头疼地捂着额头:“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我真的不能拖了!”
钟晁这才像恍然间记起了自己的来意一般,责怪地看了纪老先生一眼:“要不是纪叔你打断,我早说到正题了——”
纪老先生沧桑又麻木地看着他。
“今天的月色特别好!”钟晁说,“我就忽然想到了,有个生意可以和纪叔一起做!”
纪老先生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你是说……”他想起了钟晁这一阵子一直在忙的事情。
钟晁笑了笑:“我把国外专家挖回来了,准备自己科研基地和生产基地,您要不要跟上?”
纪老先生难以抑制兴奋的神情:“是半导体那家?”
钟晁说:“所以我说嘛,今晚的月色……”
纪老先生忙跟话:“真美!真美!”
话说间,俨然将儿子儿媳忘了个干净。只有在讨论生意的间隙,才隐约记起有这么一双不争气的叉烧——
律师已经赶过去了,相关的关系也都联系过。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念头一闪而过,纪老先生的思绪就又重新被拉进生意的蓝图里。他一边讨论一边感慨,他纪家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有个钟晁这样的继承人呢?
沉浸在头脑风暴里的纪老先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社交媒体上悄然出现了一篇关于讨论“父母是否是祸害”的文章。
他的叉烧儿子和儿媳,被作为案例大书特书。
在某国n号房间舆论尚未散去的当下,报道已经发表,就引爆了前所未有有热议。
“那么,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纪老先生伸出手,“多谢你记得我这个老叔叔。”
钟晁微笑:“纪叔太客气了,我要伤心了。”
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
纪老先生不经意间想到了钟晁和耿家丫头的绯闻,忍不住眨眨眼:“你这话呀,还是去哄女朋友吧!”
逗他这老头子做什么。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敲开门,捧了一只手机来给他看:“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纪老先生心中一沉,忍不住抬头去看钟晁。
“怎么了?”钟晁一脸疑惑的问。
管家得到了纪老先生的授意,将手机递给钟晁。片刻后,钟晁抬起头,幽幽地责怪:“老爷子,你刚才忙着要走,是为这事吧?”
“你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