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白鹤默默递上杂志。
廖初低头:“……”
这什么东西!
杂志社今天早上给他寄了个包裹,因为有点忙,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行了,不用开了。
看廖初黑着脸把杂志丢到后座上,白鹤低低笑了几声。
当事人郁闷不已,白鹤却好像遇见了难得的乐事,又费劲巴拉爬去后座,把杂志抓回来,翻来覆去地看。
看几眼,再抬头看看廖初,就笑几声。
一年到头,他难得有这样快乐的时候。
廖初有些无奈。
等红绿灯的时候下意识往白鹤手中的杂志封面上撇了一眼,自己竟也笑出来。
算了算了,后悔也晚了。
左右如今杂志恐怕已经卖到全国各地去了。
想明白之后。他甚至还有余力拍了张照片给余渝发过去。
当时余渝正在上课,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就猜到是廖初来了信息。
然后刚下课,他就迫不及待打开来看,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啥玩意啊!
手机拍的都比这个好看!
他边看边笑,冷不丁跟拐弯处的张老师他们撞在一起。
两边哎呦一声乱作一团,还有人手机都掉了。
重新站好之后,又互相说对不起。
余渝一抬头,发现对方也在盯着手机看。
“哎余老师,你看那个新闻了吗?”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问道。
余渝习惯性按下手机锁屏键,屏幕上就变成了他和廖初的合影,然后又迅速暗下去。
“什么新闻?”
“我给你发个链接。”
另一个老师道,一边低头操作手机,一边露出厌恶的神色,“又是死基佬……”
毫无防备的余渝瞳孔巨震,胸口像突然被人塞了个冰坨子,又硬又冷,扎得他生疼。
他抓着手机的手猛地紧了下,指关节泛白。
“太恶心了……”
“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还出来骗婚,太过分了!”
骗婚?
余渝心里忽然生出一点微弱的侥幸,像黑夜里亮起来的一点微星。
“叮”一声,链接过来了。
余渝点开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抖。
哪怕之前已经做了好多心理准备,可当这种尖锐而刻薄的言语落入耳中,他还是会有种被剥光了,施以鞭刑的疼痛。
五月的天很暖,阳光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他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
爆料的是本地论坛,一个妻子在凌晨发帖,说自己刚刚去抓奸,抓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男人的奸。
“结婚六年,我们只有结婚那一年,有过几次性生活,孩子出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
恋爱时期,他对我彬彬有礼,与所有的女士保持距离,我曾以为自己遇上了已经灭绝的绅士,还曾向家人和朋友诉说自己的幸运……现在回想起来,他只是不愿意碰而已。
后来他一直都说自己工作忙,天生性冷淡,我看他也从不与外面的女人暧昧,以为他会是世上最好的丈夫,没想到大错特错!
他向我坦白,诉说这些年自己的压抑和痛苦,请求我的原谅,要离婚,还要儿子的抚养权……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么待我?你的痛苦是我造成的吗?”
后面自然是一群网友在骂。
“死基佬,太恶心了!”
“男女结婚才是正道,搞同性恋的都去死好了。”
“下18层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