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忧,你怎么回事?客人明明要求套房内的一切布置要一尘不染,全部使用雪白色的帘布和桌布。你现在是在搞什么鬼?还不马上换!”陈曼青一听到小静的报告,就马上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经理……”
郑忧蹲下身子,刚想跳下椅子,却被陈曼青迅速制止道:“你还下来做什么?马上换啊!黑先生我们可怠慢不起。”
“经理,这窗帘不能换。”郑忧一时不知道怎么跟总理解释。
陈曼青是个工作很严谨的女人,自然不能接受她的话,板起脸道:“没有任何理由不能换!对我们来说客人就是上帝,只要是他们开的口,我们必须做到。快点告诉我,另外两块窗帘放在哪?我马上抱过来,你先把这两块取下。”
郑忧为难地看着她:“对不起……经理,没有另外两块窗帘,这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如果这两块取下来,根本就没窗帘可以替代了!”
陈曼青惊异地皱起眉:“什么?昨晚我明明让小静找人赶工做好六块的啊!可是刚才我碰到她,她说你不愿意将窗帘更换,到底怎么回事?”
郑忧听到这话,根本没有将小静的事往深处想,反而只想着怎样维护小静,不让她的失误被人发现,更不要被经理追究。
“经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总之窗帘暂时只能这个样子了。如果客人真有意见,我会主动承担责任,我负责说服客人,可以么?”
陈曼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向来注重工作质量的郑忧怎会在关键时刻,故意做有损酒店声誉的事来?
“郑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黑先生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你知道吗?董事长和政府议员现在正亲自陪着他上来……”陈曼青说着也飞快地摇摇头,“我现在还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才对!窗帘在哪,快点说。”
郑忧咬咬唇,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对不起……经理,窗帘其实……”
她的话还未说完,立刻被陈曼青焦急地打断:“不行不行,说不定他们已经出电梯了。郑忧听好,我现在去想办法拖住黑先生,限你五分钟之内马上更换窗帘,我们酒店的服务不能因为任何个人原因而打一丝折扣!”
“经理,你听我说……”郑忧根本没机会多说一句话,因为陈曼青就如一阵旋风般离开了套房。
郑忧郁闷地一手拍在桌子上,忿忿道:“黑司靳,你真以为自己是总统啊!简直是越来越不可理喻,把房间布置成太平间一样,你当自己是死人么?你要换,我偏不换!再为你做任何事,我就不是郑央!”
打定主意与黑司靳的要求反其道而行,她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看着所有人都要围绕那个冷血的男人转时,她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叛逆之心顿起。累积多年的爱恨情仇一股脑上窜,需要连做几个深呼吸才能平静下来。
“黑司靳,既然冤家路窄碰上了,我躲也躲不掉,那你就等着接招吧!”
黑司靳最近的行程安排得很紧,事实上他昨天晚上才从欧洲飞回,但关于b市的投资项目也是月前就有计划,所以他一早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应该说他是个典型的事业型男人,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工作狂,甚至可以与“机器人”直接划等号。
连年来不知疲倦地四处扩展生意,自四年前从楚天集团手里抢先与欧洲的大企业签定商业合同之后,利恒集团在全球的事业迅速发展。这几乎都是他黑司靳一手开拓的新局面,也是他外公黑老爷子愿意正式将利恒交给他继承的首要原因。
原本,黑司靳对b市这样的小地方投资并不感兴趣,可是就在半个月前,他突然查到了一件令他内心震惊的事——他的前妻郑央……不!或许应该说他的妻子(他们当初并没有来得及离婚),那个被父亲带走逃离他的女人竟然已经死了……
他犹记得,自己当年怎样算计她,娶她,逼迫她,利用她……最后她在所有记者面前,一脸决绝地宣布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那时候他怒火狂燃。
之后,她更是决裂地说:“黑司靳,我们离婚!”
……
往事历历在目,这四年来他在每个夜里都无法控制地想起,辗转难忘。
可是,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