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只住了一个晚上,楚子睿也坚持陪了郑忧一个晚上,当她早晨睁开眼睛醒来,发现在病床边平日清亮黑眸中充斥血丝的他时,感动与多种情绪同时涌上。
楚子睿一赶去公司,郑忧就立刻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进那条陈旧的小巷子,她碰到了房东太太,没想到房东太太一开口便道:“小忧啊,你终于出差回来了,前天你们家小星突然失踪,可把我们全都吓坏了。”
郑忧忽地刷白了脸,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你说什么失踪?小星失踪了?”
房东太太赶紧纠正道:“哎呀呀,原来阿芳没有告诉你?你别慌!都是前天的事了,听说小星一个人冒着大雨从幼儿园出走,老师们都急坏了。后来很晚的时候,楚先生亲自送阿芳和小星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小婶和阿睿都没有提起过。
郑忧简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在大雨中孤独流落的情形……她害怕得双唇发抖。
不行不行,她得马上去幼儿园看看小星,她好担心好害怕……
“小忧,你别急啊!你才刚回来又去哪啊?”
顾不上回答房东太太,郑忧一扭头就往外面跑。
“啊……”一声闷哼从被撞的人嘴里发出,那人带着沉沉地痛楚一把抓起她的肩,咬牙道,“女人,我才刚回来,你就想谋杀孩子他爹啊!”
郑忧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一时的紧张脱口而出:“小星失踪了!”
“什么?”司徒钊也飞快地变了脸,什么疼痛都抛到一旁,他扶住她羸弱的身子急促地问,“在哪里,什么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房东太太无奈地冲他们叹气:“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都说了小星失踪是前天的事情了,还在这里穷紧张!”
司徒钊怔住了,然后缓缓吐了口气。
房东太太望着自己的儿子,突然睁大眼睛:“小钊,你的下巴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司徒钊挑挑眉,摸摸自己青了一块的下巴,不以为意地笑道:“见义勇为被小偷打了一拳呢!”
说完,他去捏捏郑忧泛白的脸庞,咧嘴逗弄道:“都是你,把紧张的毛病传给我了!我妈说小星现在没事就没事,以后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害我也穷紧张。”
郑忧紧蹙的眉毛未能松开,她退开他的怀抱,脚步一点也不停留,边走边道:“我现在去幼儿园,不亲眼看到他……我不放心。”
没走几步,听到司徒钊的脚步追了上来,他边跑边回头道:“妈,我陪小忧一起去看儿子了哦!”
背后,他们没听到房东太太无限懊恼地埋怨道:“又不真是自己的儿子,还老是这么瞎操心,也不看看人家母子早就有了楚天少爷那样的大靠山。唉!我怎么生了个这么傻的儿子?”
直到打上了一辆出租车,郑忧担心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些许,司徒钊望着她紧绷的侧颜,皱眉道:“你这个女人,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都能镇定冷静呢!怎么一碰到小星的事就慌得六神无主似的。”
郑忧白了他一眼:“换成是你的亲儿子看看,看你还能不急!”
司徒钊故作痛苦地叹息:“为什么不能早遇见你啊,早遇见你说不定小星就真是我儿子,现在我当孩子的亲爹,也没办法了啊!”
郑忧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见他挤眉弄眼一副夸张的样子,顺势弯起手肘朝他的胸口顶了一记。
“呃……”司徒钊再次闷哼了一声。
“哼!叫你胡说!”郑忧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不满地抿着唇。
“呵……胡说能成事实就好喽!”司徒钊坐正了身子,嗓音瞬间低哑起来。
出租车飞快地朝幼儿园驶去。
过了一会,向来多嘴多舌司徒钊竟奇异地安静,郑忧终于忍不住疑惑朝他看去。
只见他平日喜笑颜开的面庞有点苍白,下巴那一记淤青很是明显,而自己却一直没留意。
一对英挺的眉毛微微蹙拢着,像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