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这么激烈快速的对弈,主子爷同你爹都是围棋高手,比寻常擅长围棋的人更高深。”
“你的意思是我爹同王爷旗鼓相当?”温暖一直把温浪当作武夫对待,温浪单纯又简单,不擅长算计。
“你爹许是比主子爷在算子上更胜一筹。”
花娘吃惊温浪的棋力,缓缓说道:
“温浪身上有棋圣的影子,早些年我听说棋圣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据棋圣说,他这个关门弟子围棋天分极好,只可惜生于富贵,始终无法专心钻研围棋。
他说,小徒弟下棋只为让头脑灵活,用在兵道上。棋圣的话很多人听过,也相信棋圣不会说谎,不少人好奇的打听棋圣的小徒弟是哪位勋贵子弟,或是将门之后。”
“有人猜到是我爹吗?”
“没有。”
花娘笑着摇头,“不是今日我亲眼见温浪下棋,若不是同温浪对弈的人是主子爷,我永远想不到棋圣念念不忘用围棋锻炼征伐之道的人是他,一般的围棋高手未必能引出温浪的全部实力。
温浪想让主子爷认输,可主子爷很强,他们是一对好对手。用不用我给你讲讲他们的棋路,你看清楚后,有助于棋力增长,比打几年棋谱都管用。”
“不看,不是围棋高手,我在疆场上也不会输。”
围棋不好怎么了?
还不能领军?
她上辈子在重要的战役中就没败北过,下围棋却需要李湛让两子,三四五六子。
在疆场上领兵较量,温暖能把李湛打死。
“您这么容易就认魏王为主?他有心让你去北蛮,此行很是凶险,叛徒未必对你就……”
“呦,小暖担心我?”
花娘笑容妩媚,声音让人骨子都酥了,“大可不必怕我见到齐越还能旧情不忘,或是被齐越欺骗,他对我未必留手,我难道就会饶了他?
不提我同他的私人恩怨,北蛮同中原可不是兄弟之邦,你死我活的对手,北蛮人凶残一度以中原人为食物,我虽然出身青楼,身子脏了,心也黑,可我记得自己是中原人。
主子爷说我身边有叛徒的眼线,他难道不知我在红楼挣扎?他半句话都没传回来,我再对他旧情忘,我不是傻,是贱!
其实我怀疑过一些人受命混在红楼,不动声色除掉了一些人,我手中的百官把柄也不都是我一人收集的,有些事,我是除掉人找出到的记录。”
温暖说了一声佩服。
“我宁可死在北蛮也想着除掉他,只是我若是死了,小暖多多照顾我家傻小子。
我说过他,劝过他,别让他在勋贵子弟面前卑躬屈膝,弯下腰做狗,一辈子直不起腰杆子,以后就算功成名就,也洗不干净以前的污点。
他不肯听我的话,还以为自己作出的牺牲多了不起,时常把忍辱负重挂在嘴边上,他把我气得不轻,而且我知他其实看不起我的。”
门口,温蜇抱着头蹲下来,强忍着不哭出声。
花娘笑道:“我不怪他,谁让他是我儿子呢。我去北蛮杀人,他得留下来……我给他留了一个干净的生母,有足够多的证据同证人证明,他是温浪的儿子。”
“你若还认我,就留下来,以前你不听话,我不怪你,在这世上你不听话,就不要当我儿子!”
花娘对着门口的温蜇说道,“齐越不配做你爹,温浪虽是单纯了一点,我信得过他的人品,他会好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