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律师和会计们全部离开,刘震隆助理站在旁边,笑眯眯地问道:“当个有钱人,事情多吧,我帮你安排一下,组建个助理团队帮你打理这些琐碎事情?”
范连城本打算拒绝,转念一想,日子的确跟先前不同,于是点了点头:“谢谢,还是找点人帮忙吧,我爸说要帮我找两个保镖,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完全不会,许多有钱人都找保镖,你自己上网查查,看看有多少富豪出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跟个行走的银行差不多,日子久了难免遇到小人。
还有就是,虽然我不觉得老周敢这么做,但是如果你没了,他确实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你敢赌他脑袋不发昏?”
认真琢磨完,范连城提出个折中的解决方案:“给我找几个能打架的助理,先拿简历,我自己从里面挑……”由于存在慈善信托免税这个漏洞,西方部分国家的遗产税几乎名存实亡,导致的结果是大富豪们纷纷避税,最后倒霉的大多是些中产、中高产群体。
既然多等几年就能省下十几亿、甚至二十多亿的遗产税,范连城怎么可能不愿意多等等,反正这些资产仍然会划入他名下的海外公司里。
左手换右手,即使存在这些不便,跟现在就拿到手的代价相比较,那绝对是划算的,听说赌城方面已经在商量取消遗产税的具体细节,估计要不了几年就可以正式出台。
按照会计师事务所方面的说法,取消遗产税已经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了。
换个角度去看,即使最终没能取消,也能通过钱滚钱以及通货膨胀抵消掉一部分,要知道范连城他老妈刚出意外那会儿,留下的遗产仅有四十多亿人民币,到目前已经升值近三倍,龙城集团的贡献最大。
如此看来,也难怪人们常说越是有钱人,挣钱越容易,难就难在资本的积累过程中。
身价暴增无数倍,一跃成为这个国度中为数不多的超级富豪之一,范连城的感受不是太深,毕竟自从出生以来,除去自己主动受罪的那三年,其他的日子里都没为钱而烦恼过。
即使是自己打工那会儿,后路也一直都在,跟那些久贫乍富的暴发户可不同。
因为是遗产,甚至没办法感到激动,更多时候只是在为以后考虑,觉得多半很难再回到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佛系生活中了,这让范连城稍稍有些遗憾。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为了这种事而困惑,说不定会被唾沫淹死吧。
……
刘震隆助理跟范父打完招呼以后,帮范连城寻找助理团队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安保任务也是重中之重,这事由范南华亲自负责。
刚跟龙城集团的高管们见过面,仍然还没有分配给范连城任何工作。
似乎已经在跟证监会联系,调整上市文件上的股东名单以及股份比例,相信范连城成为公司二股东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龙城集团。
随着范南华出事,必然会在上市前调整管理层,免得在公司上市期间传出负面消息。
由此来看,范连城觉得自己这颗“棋子”,多半很快就会被自家老头落在棋盘上,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傍晚接到赵鲟打来的电话,算算时间,伦敦那边才是清晨。
知道这家伙从来都没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在伦敦念书也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游走在被勒令退学的边缘。
范连城觉得有些奇怪,接通电话后说道:“找我什么事,伦敦还没中午呢,你怎么就起床了?”
“谁说我在伦敦,港城转机,待会儿就上飞机回沪市跟你汇合,还能来得及一起吃顿晚饭,就是通知你一声,大概两个半小时后来浦东机场接我,航班号待会儿发到你手机上,鲜花什么的就别带了,我已经安排好晚饭!”
赵鲟声音听起来很亢奋。
“嗯?学校放假没这么早吧?”范连城问道。
说话期间往外走,来到自家后花园,对那只奶油色的小松狮犬招招手,小胖狗欢快地跑过来,表情呆萌蹲坐在那。
平日里可没这么热情,不吵也不闹,大概是它无聊了,这才很给主人面子,已经起名为“小白”,个头比刚带回来时候大了一圈。
每到周一、周四,还有宠物店的人专程赶来帮它洗澡刷牙,被照顾得挺好。
电话那头,赵鲟告诉说:“还没放假,但我什么都没学,小论文接连拿到三个d,上不上都一样了。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是安心上学的料,而且你回家,李晓又要去耶鲁法学院念研究生,搞得我完全没心情继续留在英国。”
“很不错,大学念到现在,你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差生?”范连城开玩笑地冷嘲热讽完,追问说:“那你现在走掉之后怎么办,退学不去了?”
“反正就算回家也饿不死,又不需要靠学历找工作,大不了从我哥手里抢几个项目,我就不信我老子真那么狠心。再说了,实在不行也能跑来跟你混嘛,你摇身一变成了这么大的老板,腿粗得很,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去街上要饭?”
“……我自己都还没琢磨明白,指望我没有用,你父母知道你回来?”
“必须知道,我上飞机前跟老头打了个电话,他什么都没说。”
范连城点着头:“先把航班号发给我,等见面后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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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近九点钟。
等看见身材高大的赵鲟,跟随人流走出来,范连城才相信不是恶作剧。
一前一后从英国回来,时间才勉强间隔一个月,谈不上久别重逢,所以感到兴奋的只有赵鲟。
范连城问他说:“我上次见到你爸,刚巧也遇到你哥,听说你哥赵烨他即将接手水泥沙石生意,该不会是为了这事才火急火燎往回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