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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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仍把蓝青找来一次,再三反覆确认无事,蓝青只叮咛,目前药量较重,反应是这样子没错的,比较不灵活,记得不要让她受伤,因为痛感也相对迟钝,其他的无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接下来完全按蓝青的指示用药,一切都很顺利,一个月的时间养着,虽然母亲的话明显少很多,不过终于回复到之前的润泽,腰不再瘦的硌手,或许以前的母亲还有一丝长辈的威严,服药后的她乖顺孩子气,完全如同与我平辈的少女,会歪着头跟我说话,单纯的睁着大眼睛对我眨巴眨巴没有防备之心,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对我来说虽然有点遗憾,不过吃药损伤过大,我们兄弟三人还是决定让母亲停药,经过一个月,或许她已经能接受父亲去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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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停药的第二晚,母亲睡得有些不安稳,从陪伴母亲的第一天起,我通常坐在床头闭眼休息随时看着,真的累极就躺在旁边一张行军打仗的迭床,由兽皮铺成木头支撑可简易收起,起身查看母亲,她无意识的一直呓语着,不过还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睡得不踏实。

第三天晨起,特别注意到母亲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服药后的发愣是无法集中精神,今日的发呆像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说,“皓儿,我头疼!”朝太阳穴的位置按了按,替她揉了一阵稍微缓解之后,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早上通常都会带她到书房,今天特意改了先到校场看我习武,让母亲也能伸展筋骨晒点太阳。

未到午膳时分,听见母亲突然问身旁仕女,“相爷呢?他在哪里?”

『糟了!母亲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放下手边的训练,走过去口头上还是试着安抚,“父亲不在,等会儿带你找他。”

“我要必里克陪我!”母亲略为焦躁的说。

“待会儿父亲一回,立马告诉他,让他过来,好吗?”

暂时被说服的母亲,虽然不满意我的说词,也只能点头,怕她突然狂爆将她带回房间,坐在床榻上她抱着锦被趴着,圆碌碌的大眼睛没有阖上,百赖无聊的等。

霎时间她说了一句,“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整个人弹了起来,眼底的疑惑已然转变为既惊恐又愤怒的模样,“他在哪里?”

大哥跟二哥都不在府里,命人去寻蓝青,居然也刚好不在!『该怎么办!』没时间迟疑,赶紧让人去煮与之前相同份量的迷神端两碗过来。

或许一个月的时间把精神体力都养足了,母亲今日力量奇大,愣是把我推开往院子里冲,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将她逮回,手一碰着她就开始尖叫,一手揽着没想到她居然使劲咬我,不能扳开她的嘴怕伤着,只能用另一手拦腰将她抱起走回寝室,“我不回去!你放开我!”母亲开始死命大叫,腿前后乱踢蛮劲十足。

终于把她放到床榻上,“我要必里克!把他还给我!”她生气的捶打我,不能出手压制,只能任由她撒泼朝我出气。

侍女匆匆入内端着备好的汤药,拿起其中一碗喝一大口,将母亲围在胸前捏住下巴,强迫她喝下,她一直摆手挣扎着,“我不要!呜!不要!”推挤中汤药又洒出大半,

不顾她一边挣扎一边哭泣的声音,不停的把汤药渡过去,“呜!放开我!我不要!”

边喂边撒,她不肯乖乖的咽下,最后只好双手固定住她的脸庞,母亲还在使力想要推开我,硬灌下小半碗迷神,逐渐安静的母亲,有气无力趴在我的胸膛上,低头含住她的唇,慢慢渡着最后一口药,规律地拍着她的肩头,不消多久她整个人昏了过去。

将她摆好命人拿来巾帕,仔细的擦掉那些流出来的汤药跟满脸泪痕,上回为了渡汤药沾着一些以致睡得太沉,还好没出事,不可不慎,再要了一碗水漱口。

闹了一阵居然已到晚膳时分,随便吃完侍女拿来的晚膳,抓紧时间洗漱,回到寝间,母亲还在昏睡,『蓝青何时要回?唉!』拿了本书过来也无心深读,随意翻看了一下,便坐在床边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