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的预料,程丹若承认谢玄英的美,不止一次为他的美而震撼,却从未流露出爱慕之色,亦不曾有嫁入谢家,自此平步青云的盘算。
晏鸿之深觉不可思议。
人能?不慕权贵,少女怎可不思良人?
直到数日前说起读史,他方才恍然明?白,她的确没有非分之想,却又有最?大?的非分之想。
我生在世间,能?为百姓做什?么,能?给后人留下?什?么?
——这是男儿志气,不是女儿本分。
晏鸿之觉得很有意思,又想,女孩无绮思,做长辈的若还?处处提防,岂非小人之心?这才松了?分寸,允他们适度交谈。
不过……“老爷,纸笔来了?。”墨点?捧来照袋,取出笔墨纸砚。
“嗯,好?。”酒意上涌,又被打了?岔,晏鸿之一时忘记思绪,遥望远处。
碧波江上,桂落衣襟,登高远眺,天地尽收。
文人的浪漫占据上风。
“酒也饮过,可以作诗了?。”他笑说。
程丹若轻轻扶住额角。
墨点?用水盂舀来溪水,注入金蟾样式的砚滴,滴水磨墨。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伺候起笔墨来,颇为仔细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