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饿极,顾不得许多,赶紧喝汤,一口气喝干,胃里?总算填饱了许多。
她舒口气,问:“父皇还没有?松口吗?”
奶嬷嬷:“今儿我去找石太监打?听了。”
她精神一震:“石大伴说什么了?”
“石大伴说呀,陛下因着?公主?的事,今日也茶饭不思呢,总是想?不明白,韩郎有?何不好?。”奶嬷嬷说,“我问他?,论好?,还能有?谢郎来得好??”
荣安公主?不由?点头:“就是。”
“公主?,或许咱们都想?错了。”奶嬷嬷道?,“韩郎同咱们想?的不太一样。”
荣安公主?撇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冲着?驸马之位来的?”
“韩郎说是安徽人,祖上却?在河南河阳,是昌黎先生后裔的一支呢,在前朝迁徙到安徽的。”奶嬷嬷说,“那可是名门望族。”
“祖上阔过,这会儿还不是破落了?”她不屑。
“您又说错了,韩家有?进士,在蜀地为官,他?家那一房虽不出仕,韩郎却?也是读书人,写得一笔好?字,世代耕读。”
荣安公主?嗤笑:“嬷嬷,他?再好?,能好?过表哥吗?若是真的好?,又为什么要来选驸马?”
做驸马好?不好??
看起来挺好?,公侯伯驸马,一等贵戚,但?驸马都尉是虚职,不能参与政务,亦不可纳妾,一般有?些志气的男儿,都不会这么做。
当然,谢玄英不一样。
勋贵之女不入后宫,谢皇后不一样封后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有?了驸马的职位,表哥就不用看兄长的脸色了。
奶嬷嬷似乎被说服了,笑笑道?:“公主?就是比老?奴有?见识。”
她再劝,荣安公主?难免怀疑,可这么快被说服,又似是闲聊了。
“明天,老?奴想?法子弄些粥来,可好??”奶嬷嬷问。
才一会儿,荣安公主?又饿了。她受不住这等折磨,松口同意:“莫叫人发现。”
“老?奴省的。”
但?这一晚,荣安公主?根本睡不着?,胃里?好?像空了一个洞,烧得她难受极了。
第三日。
宫人再捧进来东西时,荣安公主?已经十分厌烦。
她又饿又渴,心情糟糕透顶,能够打?起兴趣看才怪:“扔出去。谁再送,我就罚她跪一天。”
宫人无奈地原样端了出去。
“来人,把这纸鸢拿出去扔了。”
“是……咦,姐姐,纸鸢上有?字呢。”
“什么字?”
“积雪表明秀,旭日愿相将……这是什么意思?”
“前一句是公主?的名讳,后面是、是?”宫人答不上来,只好?说,“管这么多做什么?扔出去。”
屋里?,荣安公主?露出不屑之色。
“积雪表明秀,寒花助葱茏”是柳河东的诗,而“兹游无时尽,旭日愿相将”是韦苏州的。
韩旭的这两句诗,暗藏双方名讳,连读又有?表白之意。
或许,对方不是不学无术之辈。
但?她仍旧不想?嫁给他?。
父皇什么时候才愿意松口呢?
她真的好?饿好?渴啊。
第101章 痴情郎
上午送了?纸鸢, 下?午,韩旭又送了?新的东西过来。
一?张琴谱, 名为《郁轮袍》。
昔年, 王维以此曲求得玉真公主垂青。
荣安公主厌恶又好?奇,同奶嬷嬷说:“这人可真是死缠烂打,讨厌死了?。”
奶嬷嬷却道:“一?日数次, 哪怕宫人同他说公主未曾一?顾, 亦不改心意?。无论其?他地方是好?是坏,他待公主是有?心的。”
但凡是少女, 有?个条件不错的追求, 总是不至于太反感。
荣安公主虽然仍旧认定他趋炎附势, 却也不像最初那般厌恶了?。
奶嬷嬷趁机递过粥汤, 但没有?鸡汤, 也没有?肉酱。
“这是老奴的份例,委屈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