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留意,和小厮抱怨:“问?了几家,都不知道什么药,这?可?怎么仿?”
“要不给?惠元寺的僧人塞点钱,把方子偷出来?”小厮出坏主意,“这?药治痢疾那么灵,贩到南边去,稳赚!”
“就这?么办。”男人上了马车。
侄子溜了回去,朝掌柜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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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
程丹若小心翼翼地搁下?画笔,说:“所以,安民堂的药最全,济世?堂的大夫最有名气,仁爱堂喜欢挖人,仿作别家的药?”
“全对。”谢玄英说,“济世?堂的张大夫医术高明,若能得他?推荐,必定事半功倍。”
程丹若瞅瞅他?,倒是佩服:“这?你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谢玄英说:“田南。”
她莞尔,想说什么,冷不丁脸颊上被贴住柔软。
“?”好端端的,干嘛又亲人。
“你又笑了。”他?注视着她,“笑得很好。”
程丹若抿抿唇角,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总有点不自在,别过脸:“我又不是没笑过。”
“不一样。”谢玄英现在半点不着急了,转而端详她的画作,“这?是什么?”
程丹若的注意力?转回了纸上。
冬至时,谢玄英说要教她画画,过年这?几日空闲,果?然履行承诺。她学会了简单的运笔后,他?就让她随便画点什么。
她就画了以前上课最熟悉的笔记。
“心脏。”
“心脏是这?样的?人的心脏?”谢玄英见过死人,却没剖过尸体,微微好奇,“和猪心很像。”
“人和猪有很多相似之处。”程丹若说,“在完美条件下?,猪的心脏可?以移接到人身?上,代替人心。”
说完,专程瞄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的反应。
结果?这?个古人思考了片刻,居然问?:“所以,志异录中,将狗的阳具接给?人用,也是可?行的?”
她没绷住:“啊?”
“你要看吗?”他?小声道,“我一时记不清了,回头给?你找找。”
“不用了。”程丹若正经地告知,“这?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谢玄英好像解开了一个疑惑,平淡地继续欣赏她的画作,“男人和女人的心脏,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
他?瞧瞧她,忽然叫她:“丹娘。”
程丹若:“?”
“这?画甚好。”他?问?,“给?我可?好?”
她略意外,没想到他?会喜欢,犹豫道:“我随便画的。”仔细想想,他?送过她不少东西,她却连个荷包都没送出去,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重画一个更好看的给?你。”
至少换两?种颜色,把静脉和动脉画出区别。
“这?是你的第一幅画。”他?说,“我就要这?个。”
程丹若迟疑片刻,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吧。”
她转回正题:“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找上门来?”
“过了十五吧。”谢玄英道,“这?两?天和府里的管事喝喝酒,攀攀交情,才有可?能把话递到你跟前。”
他?无奈地提醒,“侯府的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也是。”她暂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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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到十六日,元宵节。
程丹若在宫里经历过一次元宵,吃汤圆,看烟火,过得也挺热闹。
但?宫外的节庆又有不同。
早晨请安时,柳氏就十分自然地说:“十五我和永春侯夫人看百戏,芷娘、芸娘同我去,无须你们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