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爱道:“我读《论语》了,在练颜体,最近在和蕊姑姑学绣帕子。”
“你们俩互相督促,不许放松,赤韶早些学会,我就放你回永宁探亲。”程丹若看看天色,大?发慈悲放过,“今天早些歇息,不许玩双陆。”
“是。”两个女孩沮丧地应承。
“回去用?饭吧。”
“是。”她?俩如蒙大?赦,慌忙走人。
室内重归寂静。
谢玄英换了个坐姿,肩颈松弛,明显随意起来,和她?道:“我现在觉得?,孩子也挺烦人的。”
程丹若惊讶:“你不是很想当父亲吗?她?们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烦的?”
“同我想的不大?一样。”谢玄英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慢慢喝了口,“像福姐儿那样的才好。”
福姐儿是谢大?的庶长女。
程丹若:“……就请安时叫你两声,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
他?清清嗓子,知道自己说了傻话。
两个快及笄的大?姑娘,操心得?不过是她?们的学业功课、吃穿用?度,要是襁褓中的婴儿,还不知道得?费多少心血。
但从?前他?会想象外?出归家后,儿女绕膝的温馨,如今却觉得?,假如夫妻俩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歇口气,却还要操心这?些,实在累人。
有得?必有失。
“我只?是觉得?,清净有清净的好处。”谢玄英道,“事情越来越多,你我越来越忙,独你我二人也够了。”
程丹若道:“你不怕冷清吗?”
“衙门里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他?想起明日上衙,便觉头?疼,“不说了,今天过节,不提公事。”
程丹若也觉得?有些煞风景,便道:“好吧,吃饭。”
谢玄英故意问:“你不是不等我吃吗?”
“我几时等你了?”她?反问,“我早吃过了,这?是第二顿。”
他?忍住唇角的弧度:“原来如此。”
两人吃了热过一回的席面。
饭毕,程丹若陪麦子玩会儿,差不多便洗漱。谢玄英想起些事,叫人去隔壁冯家传句话,让冯少俊明日与他?在衙门见。
待消食完,依次洗漱上床。
程丹若钻进?被窝,忽而?记起:“我今天都?没怎么咳。”
“听得?出来,气足了。”谢玄英移过烛台,“以后得?空,我们常出门走走。”
“嗯。”
他?放下帐子,掀开?被子睡到她?身边,搂她?入怀:“怎得?不问我傍晚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