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心里怎么哀叹,还是要封两个红包,将借来的两个帐房送走,再?把自家的三个人叫到书?房,问道:“简单和?我说说情况。”
这时候,还是侯府出来的清客胆气足,上前回话:“夫人,主要是雇工的月银太多了。”
他仔细解释,“照您的说法,懂行的管事一?年二十到五十两银,比行价要厚上三分,当然,贵州偏荒,价高?些也是应该的。但今年收的药材好坏不一?,师傅们就算有十二分的本事,也只能挣六分银子,一?出一?进,自然亏损了。”
程丹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此外,卖得上价格的药材都不是一?年生,良种买来的银钱,今年回不了,得三五年才能见?成效,但药农的雇钱照付,账目上自然支出多,进项少。”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忖度道:“依你们三位看,这账还算干净吧?”
其他两位帐房说:“收药材的价钱略高?,卖得则略低。”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高?价收,百姓怎么看好种药材的前景?不低价卖,他们又怎么用得起药?”程丹若想想,二百两在可忍受范围内,“先?这样?吧。”
主家不怕亏损,帐房自然不再?多少,恭敬告退。
程丹若在书?房里喝了杯热茶,决定拆个礼物?换换心情。
今天九月七,离重?阳还有两天,应该可以拆了。
她?打开封好的木盒,没见?礼物?,先?看着了一?封信。
展开一?看,是谢玄英的字:且待重?阳。
程丹若:我偏要看。
她?继续往下拆。
拿掉上层浅浅的一?层,底下就是一?个布袋。她?拆开绒布袋子,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木块交错镶嵌,表面平整,不见?丝毫缝隙。
鲁班盒。
程丹若试着去拧,果然拧不开,也没有明显的盖子。晃晃盒子,里头有声响,显然是别有洞天。
“这人!”她?想想工作表上的其他计划,只好放下,晚上再?搞。
去了趟惠民?药局,定下重?阳节义诊,路过糕点店时,又叫丫鬟去定了重?阳糕,一?千份,准备当天施舍。
简单用过晚膳,上床拆盒子。
整个鲁班盒浑然一?体?,摸不到机关,不管是拧还是按,都纹丝不动?,榫卯扣得紧紧的。
她?拆半天,没成功,悻然丢到一?边。
九月初八,接待湖南茶商。
程丹若一?直觉得,光中草药种植结构太单一?,想再?引进点新行业。茶叶是很好的经济作物?,她?想试试能不能扶植一?下。
但这次,她?主要是牵线搭桥,派二三十个人护送商人们考察,自己就不亲力亲为了。
商人们自然高?兴。
洞庭有好茶,茶商们的竞争不是一?般得激烈,他们干不过那几家大茶商,听说贵州这边能种出好茶叶,便有心试试水。
来之前,他们还心怀忐忑,不知道该敲谁家的门?,但一?打听就说,程夫人一?直想在贵州种茶,遂赶紧上门?求见?。
礼物?都备了好几样?,没想到第一?次就见?着了。
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不仅指点他们普安的环境合宜,还同意派人护送。
虽然商人们都有护卫家丁,但谁会嫌人多呢。
贵州这地方?不太平,能有官兵随同,底气怎么都要足一?些。
其中实力最?强,也是本次牵头的一?位茶商起身,揖礼到底:“夫人指点之恩,没齿难忘。”
又自袖中取出一?个木匣,“听闻明日是夫人生辰,略备薄礼恭祝芳辰。”
他们不是头一?批送贺礼的人,本地大户都已经送过了。程丹若无可奈何道:“诸位客气了,今后不必如此。”
她?示意丫鬟收下,他们这才松口气,相?信这次事情有七分能成真。
不敢多打搅她?,谈拢后,他们便识趣地告辞了。
程丹若记下他们的姓名和?来历,让竹香拆礼盒:“看看都是些什么。”
竹香麻利地撕掉封签:“回夫人,廖家送了一?套红宝头面,董家是两只金镯子,胡家一?尊金佛。”
程丹若:“……金佛?”
竹香奉上沉甸甸的佛像,高?约三寸,值不少钱了。
“融了吧。”她?爽快地说,“今年冬天建产房的钱够了。对了,记下这位胡商人的名字,等善帖印好了,给他发一?份。”
随着送钱的人越来越多,每次搞活动?的成本在增加。
为了省钱,程丹若已经改发证书?了。
她?叫人买了一?沓最?好的素笺,重?金在江南求了个定制雕版,套印的,有四?季轮转的花纹,内容则是按照钱的用途,有建学、义诊、修路等不同的说法。
这几段话还是姜元文写的,骈文格式,绝对文采斐然。
印刷好后,她?会亲自写每户人家的名字,并按上自己的印鉴。